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甚至于凯里班能够看清楚她脸上的雀斑,他想喊住她。
科比!可是,他却喊不出一点儿声音。我在这儿呢!他拼命地扭动着身子,直到帕尔墨停止了行动,他才平静了下来。
科比小声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小很小,近乎在喘气:&ldo;不,我不干。我不想那样。&rdo;
&ldo;你当然得这样干。&rdo;帕尔墨说,&ldo;你给我过来!&rdo;
科比站在那里,浑身打着哆嗦,她在试图声明她本人反对这一计划:&ldo;我不。&rdo;
&ldo;我已经说过了,&lso;你给我过来&rso;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rdo;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科比向后退了一步。凯里班心想她随时可能会采取行动的。她说:&ldo;不,我不要你。&rdo;
凯里班觉得帕尔墨的火气越来越大,浑身的肌肉越绷越紧,唿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了。
他的一只手已经攥起了拳头。
&ldo;什么?&rdo;帕尔墨大声吼着,&ldo;你竟敢说不要我?&rdo;
他一跃而起,抓住了科比的胳膊,他的手指狠狠地卡住了她的手腕。此时,只见科比单膝点地,灵巧地就地一转,就把他四脚朝天远远地甩了出去。
帕尔墨爬了起来,吐了一口吐沫,咆哮着:&ldo;你给我过来!&rdo;随即便冲了过来。
科比闪身躲过这一着,用肩膀扛住他的腋窝顺势一顶,帕尔墨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又照准了他的腿弯狠狠地踢了一脚。
帕尔墨痛苦地挣扎着,科比顺势跳到了一边,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她时刻保持警惕,但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ldo;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是我造就了你!&rdo;他结结巴巴地说着,&ldo;你,你,你……&rdo;
就在这个时候,凯里班觉得他那个黑暗监狱里面出现了一点儿亮光。
帕尔墨又一次朝着科比扑了过来,但见她身子轻轻就地一转就让他扑了个空,结果帕尔墨又一次摔倒在地,来了一个嘴啃泥。
巨大的痛苦震撼着凯里班的黑暗监狱,但令人奇怪的是这种痛苦的深渊也竟然一点儿一点儿地明亮了起来。
科比蹲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帕尔墨,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小小的鼻涕虫。
过了好久,帕尔墨才勉强站了起来。此时,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从嗓子眼里喊着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唿噜唿噜的,什么也听不清,昔日的威风已经荡然无存、无影无踪了。
这种难听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传过来,凯里班的监狱也随即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光亮越来越多了,于是,他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帕尔墨差一点儿被气死了,就在这个时候凯里班开始出手了。
就像是迎面吹过来的一股强风,他昂首挺胸冲了过去,他屏住唿吸抵抗着巨大的风力,试图从中找到一条突围的出路。
他往前看着,眼前好像有一道被冰霜封锁起来的玻璃屏障。帕尔墨一步三晃地扑向科比,而她却冷静地一步步后退着。
就在这个时候,凯里班出手了。
他伸手抓住了漆黑的夜幕,三下五除二扯出了一个洞口。
我要出来了!他大声喊着,一阵大风迎面袭来。
不!这个声音渐渐地消失了,风却越刮越大了。凯里班觉着他正好处在一个巨大裂缝的边缘,他一步三摇,步履蹒跚,这股恶风越刮越紧,大有一下子把他刮回去,让他重新坠入深渊之势。就在他拼命保持着身体平衡的时候,一个黑影在巨大的吸力的作用下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在茫茫的黑暗中消失了。不!一声尖叫也随之远去了。
成千上万的东西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仿佛整个世界正在急速倒退,而只有他凯里班还在这阵狂风中苦苦地挣扎着。
凯里班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他。
&ldo;凯里班,&rdo;科比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喊着,&ldo;凯里班。&rdo;
他眨了眨眼睛,喊道:&ldo;你是科比?&rdo;
他终于又回来了。
他双腿一软,科比赶紧扶他坐下了。
&ldo;你还好吗?&rdo;他的声音苦涩而又嘶哑。
她调皮地耸了耸肩膀,说:&ldo;我想,现在你不是睁眼看见了嘛。&rdo;她皱着眉头,凑过脸来看着他的眼睛:&ldo;你好吗?你是怎么出来的呀?&rdo;
&ldo;我自己也搞不清楚……&rdo;他这才开始说话了。他只记得那种巨大的噪声,他自己身体不知不觉的那种感觉。&ldo;控制,&rdo;他说,&ldo;他失去控制了。&rdo;他站了起来,掸着胳膊上的尘土。他觉得下巴麻木了,膝盖也疼得厉害。他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ldo;在这儿发生了一场争夺制高点的激烈战斗。就在我拍打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帕尔墨也抓住了机会。&rdo;
他的手掌在流血,他开始剥掉伤口上面的一层细小沙粒。&ldo;就在你开始违抗他的命令的时候,他就开始失去控制了。我正好也在那儿,我正在等着呢。&rdo;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ldo;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气死他,好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对吧?&rdo;
&ldo;也许是吧。&rdo;她张开嘴笑了,&ldo;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是被迫应战的,当他希望我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的时候,我只不过是照此办理而已!我才不相信他那一套呢。我猜想我已经慢慢地习惯于为我自己着想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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