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母亲说:&ldo;妈,你今晚都听见了吧,人家陈总都说了,国内和国外没什么两样,都差不多的。你就安心过你的晚年生活,不要再为小梅的婚事纠心了。都是中国人,说的也是中国话,吃的中国菜,穿的中国衣,小梅嫁过去不会不习惯的,也不会受欺负的不是。&rdo;
母亲悠悠地说:&ldo;你说得倒轻巧,这么远的路,平日里也看不见摸不着的,我这当妈的就能放得下心?我也想她过得好好的,可总看不见,心里肯定会没着没落的。现在你们俩在义乌,要是几天没接到你们的电话,我都担心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何况那澳什么的国,太远,十万八千里。&rdo;
我说:&ldo;澳大利亚。&rdo;
母亲说:&ldo;就这个国名都不好记,人家要是问我女儿嫁到哪的,我硬是说不出是哪里,丢人不,唉……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让人舒服……还有小梅,对这事总捂着掩着不说,让人心烦。&rdo;
我试探着问:&ldo;要不一会儿我们问问小梅?反正大年夜已过了。&rdo;
母亲说:&ldo;大年夜是过了,可这还是正月初头,万一闹出不愉快合适吗?&rdo;
我说:&ldo;我们控制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呗。&rdo;
母亲说:&ldo;就怕到时说着说着气就不顺了,说出火气来。&rdo;
我说:&ldo;如果真那样,我就把小梅拖走呗。&rdo;
母亲没做声。
母亲没做声就代表了默许。
母亲已经默许了,接下来就等小梅回来,三人挑明开来聊聊小梅的婚姻大事。我和母亲在房里边看电视边等小梅从超市回来。时间不长,小梅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回来了。
母亲轻声柔气地对小梅说:&ldo;小梅,你坐过来,妈想和你好好说一件事。&rdo;
小梅盯着母亲的脸,显出茫茫然的样子,她不知母亲这般奇怪的口吻表示什么意思。
母亲说:&ldo;盯我看干吗,我是你妈,看这么多年了还不认识?&rdo;母亲开起玩笑来。我笑了,小梅也跟着笑了……一笑气氛就显得异常轻松。小梅走过去,挨着母亲的左边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母亲伸手抓过小梅的手说:&ldo;小梅,今年几岁了?&rdo;
&ldo;不知道,记不太清楚噢。&rdo;小梅从母亲的这句话就很清楚母亲要同她聊什么了,所以故意含糊又半开玩笑地这般说。
母亲说:&ldo;快三十了,女人三十还不嫁的话……&rdo;母亲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小梅打断了,&ldo;我知道,我知道的,今年一定嫁。&rdo;
母亲便顺藤摸瓜地问:&ldo;今年一定嫁?已经有男朋友了?&rdo;
小梅摇摇头一脸无谓地说:&ldo;男朋友不是迟早的事。&rdo;小梅这句话没有回答母亲是有或是没有,模棱两可。我正想着母亲会如何挑明说时,母亲说:&ldo;我早已经知道了,你和那外国人打得正火热呢。&rdo;
小梅好像有心理准备,对母亲的话并没有表示出吃惊的表情。小梅说:&ldo;哪个外国人啊?人家是中国人,只是在国外生活么。&rdo;
母亲问:&ldo;那你和他处对象了没?&rdo;
小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说了句:&ldo;不知道。&rdo;但母亲不高兴了,说:&ldo;既然不知道就别谈了,听妈的话,找个附近地方的男人嫁了,这样妈妈就不着急了。&rdo;
小梅说:&ldo;妈,你着急什么?&rdo;
母亲说:&ldo;你要嫁到十万八千里的国外去,我在家能不着急吗?你这孩子,就不替我们做老人的想想。&rdo;
小梅说:&ldo;妈,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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