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么?”
听到“初闰”二字的时候我仿佛被一道闪电径直劈中,由内到外都感受到了自然的震撼,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问句只有两个字都能结巴三回。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着面无表情的爱丽丝颤抖着迈出了一步。
人偶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冷漠像冰霜化解一般退去,那颇有人情味却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厌弃与不耐烦重新浮现了出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是初闰的梦境。”
“那……那那那那……”
我搜肠刮肚地想找出合适的问句,一边拼命转动着脑袋,搜寻着这个球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从中找出我心中那位失踪的公主:“那初闰本人在哪呢?”
我的话音刚落,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就毫无征兆地凝固,仿佛被极寒瞬间冻结。
而后她的嘴角猝不及防地向上扬起,突然咧成了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像是要将整张精致的小脸撕裂一般笑了起来,声音宛如冬日里屋檐上的冰凌坠落,掉在冰面上碎裂时那般清冽响亮,又透露出一丝与这欢快的声音不相符合的残忍:“猜呀。”
周围的气氛随着爱丽丝表情的变化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方才还充满童话色彩的兔子、矮矮的茶桌,白色长绒地毯上扔着的毛茸茸玩偶,全都在一瞬变成了一摊腐臭的烂泥。对面原本呈现出海底场景的墙壁转瞬之间黯淡下来,瑰丽奇幻的海底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空留斑斑点点的大片棕褐色痕迹,散发着烂泥塘一样让人窒息的味道。
在这样令人恶心的场景中,爱丽丝本人却焕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她不再像个人偶,而是仿佛真正拥有了血肉之躯,表情鲜活灵动。爱丽丝提起她陷入了烂泥的裙摆,踮脚一跃,轻巧地落在了那堆原本属于兔子的令人作呕的泥堆上,白色的花边短丝袜奇迹般地一尘不染:“你只要找到她,我就送你回家。”
她用哼唱童谣一般的声音轻轻吐出这句话,紧接着轻飘飘地在烂泥堆上旋转起来,裙摆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绽开——下一秒,她消失在了愈来愈昏暗的光线中。
我站立在原地,感觉到手心和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方才还湿漉漉的衣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干了,只是一股阴冷恐怖的感觉代替了纯粹的湿冷,慢慢席卷全身。
球型房间里已然没有爱丽丝的踪迹。
烂泥仿佛拥有了增殖能力一样,缓缓涨了起来,蠕动着扑向我的脚边。一时间我竟无计可施:在这个没有出口的房间里,要逃向哪里才能躲开它们呢?我宛如生了根一样牢牢站在原地,大脑疯狂转动着。
这个爱丽丝到底是谁?
是与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还是披着爱丽丝外壳的老熟人?是敌人,还是友军?
我在这个梦里又要扮演什么角色?陪伴黑化爱丽丝玩闹的闯入者,还是洗白这个一看三观就很扭曲的小姑娘的大圣人?
我紧紧握着拳,腿部积蓄着力量,一面思考,一面观察起周围弧度完美的墙壁,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最重要的是,初闰当真在这个梦里?爱丽丝说了“这里是初闰的梦”,那就意味着这里的环境是初闰所想才对。然而一个梦何以囚禁它的创造者,又为何会出现梦境主人一般的爱丽丝?如果我需要在这里寻找初闰才能重回现实,那我所要寻找的是梦中的初闰,还是现实中的初闰?
这一系列问题还没有寻找到答案,我倒是先找到了可能脱离此地的方法。
头顶天花板的吊灯危险地晃荡着,发出了磨牙一样的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我头上。
在房间里所有物品都化为烂泥的情况下,这盏吊灯显得格外突兀。
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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