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半会儿没吱声。
她转身瞧着路边,一辆车过来,她伸手就要招揽,手臂却被他抓了回来,顺势将她搂入怀里,他下巴磕在她的发顶。
喊完一声棠棠,便是久久的静默。
&ldo;你到底……&rdo;於棠眼眶涌起酸涩。
他闻言,抬起她的脸端详了片刻,说:&ldo;先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操心,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rdo;
於棠深吸一口气,&ldo;我知道,你的家事轮不到我来操心。&rdo;
张昀生看着她。
她说:&ldo;但是我和愔愔也算相识一场,她……我过来探望一眼,有什么不对么?&rdo;
&ldo;那就等她醒了以后再过来探望,现在你过来不仅于事无补,还,&rdo;他稍作一顿,低柔地说:&ldo;还会影响我。&rdo;
&ldo;我不懂。&rdo;她别开脸。
张昀生拉着她的手腕,他拦下一辆车,开了后座车门,推她上去,然后一手扶着车顶弯下腰来,对她说:&ldo;我这个样子,不能让你看见。&rdo;
说完把车门一推,关上。
车往前行驶,於棠急忙回头,看他站在原地,越来越远的身影。
於棠没有回公司,不过晚上去了陈韵家里吃饭。
陈韵夹一筷子牛肉搁在往碗里,&ldo;这也能理解,毕竟他以前,哪一次不是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你面前?你想想他现在是什么样子?&rdo;
於棠说:&ldo;死要面子。&rdo;
陈韵噗嗤一声笑,&ldo;不能笼统地归为面子问题,他被撤了职,家里还发生那样的大事,平时照样能外出见人,唯一的就是不想你可怜他。&rdo;
张愔愔一直昏迷,张昱尧的情况也是半斤八两。
张从徕亲力亲为地伺候儿子,每天给他擦身子,但她年纪摆在那,到底精力和气力有限,做不来的时候就让看护来。
张愔愔那边也请了看护,张昀生每天过来陪着,直到天黑才回去。
这丫头,前所未有的安静乖巧。
张昀生捏捏她的手,一待就是半日。
这么过去一个星期,张愔愔这边生命体征稳定,不久便可以撤下氧气罩,是有好转的现象,而张昱尧那边却不然,
主治医生说:&ldo;多陪他说说话吧,可以刺激脑神经,一旦他有所感应,能激发病人的意志。&rdo;
有了这话,张从徕魔怔了似的,开始没日没夜地扑在病床边跟儿子讲话,好话歹话说尽,可那人就像是铁了心肠,充耳不闻。
直到这日清早,张愔愔终于醒了过来。
张昱尧仍是无动于衷。
张愔愔做完全身ct,已经是无大碍,不过她经历一场生死,内心却是起了细微的变化,她坐在病床上,什么话都没有,只是抱着她哥哭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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