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咔嚓&rdo;一声,严谦折断了手中一支笔杆,声音阴沉沉的透出怒意:&ldo;为什么不早与我说?&rdo;
苏寒面色有些无辜:&ldo;属下早在两年前就与您汇报过这件事。您那时……&rdo;
两年前正是闻人笑离开不久的那段时间,严谦每天过得浑浑噩噩,还能勉强做好自己刑部的事已是不易,哪里有半分闲心关注朝堂上拉帮结派的事。
怒意在胸口一点一点蔓延开来,严谦咬着牙,终于问出了那个心底最在意的问题:&ldo;两年前,救下公主的,为何是杨慎行?&rdo;
苏寒一怔:&ldo;您的意思是……&rdo;
&ldo;为何那么巧,&rdo;严谦喉头滚了滚,眼中透出些真切的痛意,&ldo;偏偏是杨慎行。&rdo;
第113章
派出了所有手下人彻查,因为这件事当初牵涉甚广,只需去城防军中稍微用心打探,倒也并不难查。
镇国公府的书房里,严谦拿着手下人送回来的急报,面色阴沉得像是刚过去不久的冬天里乌云罩顶的天气,一动不动地僵坐着。
他眼中的光明明暗暗,翻滚着幽深又压抑的情绪。大海与岩浆交替流动,冷热莫测。
直到窗外的天色黑了下来,他才猛然惊醒,站起身,疾步走回了定风阁。
屋子里一片漆黑,闻人笑静静躺在床上。在严谦走到床边的那一刻,她似有所感,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看清床边的高大身影,奶声奶气地问了句:&ldo;什么时辰了?我睡了这么久吗?&rdo;
严谦在床边坐下,搂住闻人笑的腰扶她坐起来,牢牢抱进怀里。他的手臂箍得她微微有些疼。
&ldo;怎么了?&rdo;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幽幽道:&ldo;他们都想把你抢走。&rdo;
&ldo;你乱说什么呢,&rdo;闻人笑初醒的脑子还不太清楚,听得也不是太清,就没往心里去,&ldo;好黑,怎么不点灯。&rdo;
怀里的少女娇娇软软,依赖又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严谦低头看她,眼中满是痴迷的爱意,心中却熊熊燃着恨。
闻人彦冒着让妹妹受到伤害的危险,只为将她送到杨慎行手中。或许那时闻人彦认为那风险小得不能再小,对他来说却意味着全部。
他忽然想起金明寺里,慧显大师为他解得&ldo;好运留不住&rdo;的那支签文,和离开的时候面带悲悯赠给他的那串佛珠。那佛珠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带在手腕上,却在他与叛军搏斗时忽然崩裂。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闻人笑受伤的一瞬间。
若是没有慧显大师那一丝怜悯,他本就是要失去她的。她或许会再也记不起他来,甚至会没了命。这样想着,严谦几乎按捺不住杀人的冲动,想要将那两个人一刀一刀砍成碎片。
闻人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莫名觉得气息有些不对:&ldo;你怎么了?&rdo;
严谦沉默一会儿,忽然俯身将她压倒在床上:&ldo;公主。&rdo;
&ldo;嗯,&rdo;闻人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双桃花眼在黑暗里泛着柔和的波光,&ldo;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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