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絮在姬辰怀里醒来，两只眼睛肿成了灯泡。

他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爬起来，脑子里滚动着昨晚的翻车现场，急急忙忙冲出去在浴室里倒腾几下，在即将出门的时候返回来，对着姬辰问：&ldo;你……今天还要去……干活吗？&rdo;

难为他把乞讨说的这么委婉动听，姬辰笑了笑，快速地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叠好，又套上自己的那一身，冲着王絮点点头。

王絮站在原地没动，许久后他开口道：&ldo;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接单子？你要是肯接……&rdo;

姬辰摸了摸他的头，王絮剩下的话就全咽进了肚子里。

&ldo;谢谢你了。

&rdo;

几天过后，姬辰终于攒到了足够去俱乐部的车钱，他摸摸口袋，却没有拔腿就走，反而走进了一栋矮小的居民楼，他想在离开之前，或许应该来一个告别。

敲门，没有反应。

姬辰放下手，猜测大概在网吧接单代打，想到这，他有些不舒服地皱眉，但也没想太多，准备去网吧转一圈，如果还没有收获就离开这里。

&ldo;哎呀，小伙子来找人？&rdo;楼道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姬辰回身，看到一位普通的妇女挎着菜篮看向这边，眼神同情。

&ldo;那可不凑巧，这个小孩子啊，前天被送去医院了……无父无母的，还是我们邻居几个帮着送到医院，可怜见的，头都被打破了，发现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rdo;

姬辰打断了中年妇女唠唠叨叨的长篇大论：&ldo;他在哪里？&rdo;

医院里很安静。

王絮躺在病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ldo;你来了，&rdo;王絮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勉力笑了笑，&ldo;每次见到你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其实我平时也还好啦……&rdo;

&ldo;不想笑就别笑了，丑，&rdo;姬辰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将在医院门口买的果篮放在王絮床头，掏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ldo;吃苹果吗？&rdo;

王絮盯着他手中的苹果，嘴角咧开得像个孩子：&ldo;吃，不过你舍得吗？这果篮不便宜吧。

&rdo;

&ldo;嗯，&rdo;姬辰随口应了一声，用用刀叉了一块果肉送到王絮嘴边，&ldo;那你报销吗？&rdo;

&ldo;当然不，&rdo;王絮把苹果咬下来，含糊不清道，&ldo;这一场飞来横祸把我的积蓄都花光了，还不能继续打单，我要省着点用。

&rdo;

嚼了一会，他转动着眼珠问道：&ldo;你不问我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吗？&rdo;

&ldo;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rdo;

王絮得意地挺了挺身子：&ldo;就之前那帮混蛋，不知道从哪听到爸爸是代打的，想让爸爸接免费的单，还大言不惭地要玩爸爸的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