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部队长和李沪生皱眉，吃一惊！

-

&ldo;他是牧民好朋友----会骑马，马术很好----会唱中亚歌曲----会跳中亚舞，吹笛子，很幽默，穿民族白褂子，戴织锦帽，经常出现在葡萄园里----长得就像哈萨克----小胡子，大眼睛----&rdo;苏联人灌酒，像是梦中呓语。

&ldo;他是谁？&rdo;李沪生右手就要去摸刀，部队长按住，使了个眼色。

&ldo;夜‐莺。

&rdo;彼得靠在土墙上，朝上翻白着眼珠，咕哝出这个字眼。

夜莺在中亚的词汇里是美丽的姑娘，也是间谍的意思。

-

部队长和李沪生&ldo;哗&rdo;地站起来了，刀剑碰到一起。

奇怪啊，&ldo;夜莺&rdo;正是敌特代号，一个我方苦苦侦查的对象！

-

部队长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

&ldo;他是哈萨克斯坦监狱里的政治犯，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rdo;李沪生小声说。

&ldo;不要听他胡说！

他是古拉格蹲久了，得了精神压迫症。

&rdo;部队长靠墙坐下，从荷包里掏出莫合烟，卷了一支，递给醉晕晕的苏联人：&ldo;为什么不愿意到中国去呀？&rdo;

&ldo;他们给每一个人灌输----邪恶----他们毁了这个国家----他们----隐瞒历史，掩盖真相----&rdo;苏联持不同政见者拒绝了部队长手中的烟，说着胡话，眼睛渐渐眯起来了，手里又抓过酒瓶要灌，头却向一边栽下去----

&ldo;醉了，骂自己国家呢。

&rdo;李沪生说。

&ldo;我是苏共党员，不是叛国者。

&rdo;他两眼突睁，正视前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霞，两只手抱着酒瓶，开始思索什么，面容变得严峻。

他是清醒的！

撑直了身子，抬起了头----

-

&ldo;夜莺啊，我见过它！

我见过----它经常在天上飞----&rdo;印度人不合时宜地接过话头说起来。

&ldo;啊哈！

五彩羽毛啊，夜里像一块红翡翠----啊，眼睛就是绿宝石----&rdo;他的嗓音有点沙哑，没有喉音，倒是像是有点奶气。

部队长瞥了一眼李沪生：&ldo;还真是抓鸟的？&rdo;

李沪生站过来，手里拿着刀，只见那印度人悲情万种：&ldo;啊啊，真是人间少有----那个歌声啊，简直是----啊，嘬！

&rdo;他一个飞吻，表情里充满了谄媚、艳羡、贪欲、诡诈。

部队长厌恶地白了一眼，&ldo;你是干什么的？&rdo;李沪生在旁边说：&ldo;他是湿瘩下士，他腰包上写的。

&rdo;又小声说：&ldo;我好像在哪见过----&rdo;

&ldo;什么湿瘩下士，军队的？&rdo;部队长怀疑地看了湿瘩一眼，一点也不像军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