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喝过药,情绪平静了许多,只是眼神里还是一片迷茫的。
&ldo;娘……&rdo;叶青瑶不自在地凑到她床前那么叫了一声,接下来,计鸣晨的娘笑嘻嘻地拉住了她的手:&ldo;星儿!你终于回来了,星儿……唉……吓死娘了,那天,娘做了一个梦……&rdo;
&ldo;……&rdo;
&ldo;梦见你掉了队,被老虎吃了。&rdo;
&ldo;……&rdo;
&ldo;反梦,都是反梦……&rdo;
她糊里糊涂地说着胡话,叶青瑶一声不吭任她拉着,听她说了很久。直到好不容易她睡下了,叶青瑶才跟着计筱儿走了出来。
计筱儿与她说:&ldo;你要打听的人,那个来给父亲送金锁的人的名字,他姓吴,叫吴全。多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rdo;
&ldo;多谢。&rdo;叶青瑶只得道,&ldo;以后,你怎么办?&rdo;
计筱儿看似轻松地笑了笑:&ldo;还是那么过呗,总比在计家好很多。反正只要计家不倒,我在婆家就过得去。至少全洛阳的人都知道我弟弟在京城很争气,他们就不敢欺到我头上。&rdo;
&ldo;但计鸣晨的死讯早晚会传回来的。&rdo;
&ldo;反正有大娘在,对计家有威胁的人又都进大牢了。待星儿的死讯传来,或许计家也不需要星儿的名字撑门面了。&rdo;
&ldo;这样啊……&rdo;
接着计筱儿说了一个故事。
&ldo;你知道吗?其实星儿的脸,是被父亲亲手烫坏的,就当着五娘的面。&rdo;
叶青瑶大惑不解:&ldo;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因为我父亲认为他命里克子,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的命,为了至少留下一个后,他毁掉了星儿的容貌……五娘……是因此才彻底病发的。&rdo;
&ldo;……&rdo;
&ldo;那年我十五岁,计家发生了很多事,我都做不了主。我亲眼看烙铁滚在我弟弟的脸上,可那时我躲在窗外,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听屋里星儿的哭喊那么凄惨……&rdo;
她静静诉说着:&ldo;后来好不容易我嫁人了,逃开了这个家,婆家不待我还好,我自己终于做得了主了,就开始教星儿画画。星儿他从小就很黏我,我很喜欢他。&rdo;
计鸣晨的这位大姐缓缓诉说着,她大概憋了许久,这些都是真话,可惜她这番话真正想要倾诉的人,早已客死他乡。
最后她说:&ldo;星儿他……确实很有天赋,甚至被省城的老师相中,亲自教过他……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一切都白费了。所以,无所谓了……&rdo;
叶青瑶把计鸣晨的面具等物交还给计筱儿,她俩在计家的祖坟旁悄悄立了一个没有名字的衣冠冢,或许待有一天这件事被拆穿时,墓碑上会再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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