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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听了这话,摘下帽子,狠狠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
父亲仰天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老石咋养了这么一个孬种!
父亲知道,海是和林不一样的,海从小到大浑身上下都是女人气,动不动就掉眼泪,哭,成了海的一大法宝。
以前父亲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拎着海的耳朵说:你这&ldo;秧子&rdo;,是水做的呀!那时父亲就想,三个孩子咋就不一样呢,在林和晶的身上,父亲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在海的身上父亲看到了更多的是母亲的影子。
父亲甚至怀疑,海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父亲回头冲母亲没好气地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是你生的,你说咋办吧?
父亲随着年龄的增大,似乎也看透了一些事情。
离休之后,办事说话没有以前那么武断了,这回他把海这个难踢的球又踢给了母亲。
母亲望着父亲,试着说:要不把海调回来,离家近一点儿就行。
父亲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说:调调调,你就知道调,我看海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听父亲这么说,母亲流泪了,她是真心实意地思念海。
老年的母亲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恨不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护卫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怕老鹰抢走小鸡似的。
父亲没有想好怎么解决海的问题,说是父亲没有想好不太确切,是父亲期待着奇迹发生,也许过上几个月之后,海会突然来一封信,说自己已经爱上了戈壁,再也不想走了。
父亲的想法永远是父亲的想法,现实和父亲的想法永远是存在差距的。
海那边出事了。
新兵连结束之后,海和几个新兵一起被分到了某边防哨所。
海这批兵是边防兵,新兵连结束之后,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分到哨所中去了。
一辆卡车载着他们这批新兵,驶向了边境线,途经一个哨所时连长便拿出名单宣读几个新兵的名字,那几个新兵便下车了。
一路下来,车上的新兵就越来越少了,最后剩下海这几个人了。
这辆卡车,在边防线上已经转悠两天了,车越往前走景色越凄凉,有时几个小时都不见人烟,偶尔只能看见路旁荒草中跑过的野兔子。
海真的是害怕了,他看不到前途。
景色越荒凉,他就越紧张,车在一个山垭口转弯时,海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从车上跳下去。
海跳车的结果是,他的左腿摔骨折了。
海终于如愿以偿了,他没能去成哨所,而是住进了边防团的医院。
新兵连刚结束,海就出了这样的事,在边防团来讲电是一件大事。
不管怎么说,海的这种行为,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人们他是个逃兵了。
于是一级又一级地把海的问题汇报了上去。
那天中午,母亲午睡时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爬一座山,那座山很高,最后她从山上摔了下来。
她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父亲醒了,正在听收音机,母亲的大叫让父亲一哆嗦,见母亲在做梦,才说:干啥呢,一惊一乍的,咋的了?
母亲手抚着胸,仍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做了个梦,别是有不好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