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少年太宰开口,一声绵长的咕噜噜从他的肚子里飘出来,代替他回答了朱里的问题。
“嗯,时间正好,那我们去吃饭吧。”
朱里自顾自的从地上站起来,像动物一样甩了甩头上的水,一手拎起雨伞,一手拽着太宰治的衣袖往前走。
太宰治:“……”
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有同意去吃饭吗?
被迫拽着走的太宰治看怪人似的,看着前面干脆连伞也不撑,自说自话的少年。
“啊,顺便说一下,到店里面记得礼貌一点,不想笑就别笑,太假了。”神上朱里随口说道。
这下,身后的太宰治连笑容也收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想甩开少年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放开。”
神上朱里回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毫无情感,连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里,都是一片荒芜的太宰治,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就挺好的,保持住。”
太宰治见自己甩不开衣袖上的手,无所谓的咧开嘴,有点低沉的声音带着嘲讽,“这是当街绑架吗,是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哦,对了,你能吃辣吗?”
完全是鸡同鸭讲,如果是一般人大概这时候已经发火大声喊,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这样了吧。
但太宰治闭上了嘴,像是观察稀有动物一样,他那只空洞的鸢色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神上朱里,也完全不在意会被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带去哪里。
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个人在场,大概会被全身绷带的棕黑发少年吓得转头就跑吧。
那种虚无的、仿佛已经死去的眼神放在正值青春的少年身上,只会让人越发觉得异常,打从心底想要避开。
不过很可惜,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见什么人。
雨越来越大了,哗啦啦的从天幕上倒下来,一瞬间模糊了太宰治与神上朱里之间的距离。
一种不可说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灵感袭上太宰治的心头——
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他现在真的被一个“人类”所牵制的吗?
究竟是的怎样的常人,才会自顾自的拉着一个陌生人在街上寻觅吃饭的处所,不,应该是,一般的社会人都不可能这样连表面功夫也不做,毫不负罪感的无视另一个人意愿。
太宰治冷漠的观察着黑发少年,无声的想着。
这真的是人,而不是一个,拙劣的模仿人类规则的人偶吗?
无数毫无关联的念头在太宰治的脑海里纷飞,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发现他们正站在一间普通的料理店外,有温暖的灯光和咖喱的想起,从门扉的裂缝里飘出。
太宰治低头,发现朱里已经放开了自己的衣袖,正躲在料理店的屋檐下,像拧衣服似的拧被雨水湿透的长发。
绷带少年了冷眼看着,突然出声问道:“为什么不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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