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米之外就是何星星口述中&ldo;恶鬼&rdo;跳河的地方,河滩上被警戒线拉出了一长条禁区,几名痕检员正拿着物证袋蹲在地上,一块块翻检泥土与碎石。
步重华无声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思考什么,很久都没说话。
&ldo;我说,老板,&rdo;蔡麟等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问:&ldo;您不会真相信这个地摊文学都编不出来的僵尸杀人案吧?&rdo;
&ldo;……&rdo;
步重华反问:&ldo;你说呢?&rdo;
&ldo;我?我当然不能信啊,我们共产党员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者!&rdo;蔡麟一挺胸,十分成熟老道地说:&ldo;我看八成就是何星星自己做的案,你看那偷车跑路的智商,也就能编出这种水平的故事了。回头让咱们法医验一下被害者的子宫内容跟阴道擦拭物,这种类型的案子我从警五年,今儿这是第十八起,犯罪动机从来就没跟男人那不争气的下半身脱开过关系……&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rdo;步重华打断了他。
蔡麟一愣:&ldo;啊?&rdo;
高处河堤上,二十来个民警正来回忙碌,拍照取证。好几辆警车头尾相连,铁架床上的尸体被裹着黑布,停放在打开的后车门边。
&ldo;或许他没撒谎,&rdo;步重华低沉道:&ldo;那个所谓的恶鬼杀人,倒不一定是假的。&rdo;
蔡麟嘴巴张成一个&ldo;喔&rdo;字型,满脸三观被刷新的表情:&ldo;为、为什么?&rdo;
&ldo;因为……&rdo;
步重华突然瞥见什么,声音猛地顿住。
‐‐不远处警车边,有道侧影站在离铁架床两三米远的地方,一手夹烟,一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凝视那人形轮廓的黑布。
是吴雩。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连尸体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关系户,终于像是终于从体内积攒起了某种勇气和力量似的,缓缓抬脚走上前,站定在铁架床边,然后伸手拉开了尸袋拉链。
步重华一直专注观察吴雩的每个动作,甚至连蔡麟探头探脑的好奇打量都没有理睬,这时突然拔脚就往上走。
&ldo;唉老……老板!&rdo;蔡麟没叫住,赶紧踩着乱石滩乱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第6章
随着拉链拉下,裹尸袋发出轻微摩擦声响,垂到了铁架床上。
年小萍毫无瞳孔的眼呈一片灰黑,猛然跳进了吴雩的眼底。
&ldo;害怕啊,小哥?&rdo;突然身边有人笑问。
吴雩一抬头,还以为是哪个警察,定睛一看却只见是跟派出所法医车来的殡仪馆司机,正百无聊赖地从车窗里伸出个脑袋来,笑嘻嘻跟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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