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婆婆十分老练,一直沉稳地听着祁韵的吩咐。等列完家里要采买的东西,祁韵才转头问乔松年:“你觉得怎么样?”乔松年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就按你说的办。”而后,他伸手掏出了钱袋,掏出碎银丢给周婆婆:“家里的事,全听夫人的安排。”夫妻2祁韵在一片黑暗中度过了好几日。当瞎子的日子当然不好过,尤其他以前是不瞎的,因此没有像天生眼盲的人那样在日积月累中熟练掌握走路、吃饭、洗漱等技巧。所以,他的这几天过得十分不顺。比如拿拐杖摸索着走路时,拐杖使得不好,只顾着前面顾不着其他,便不时磕到桌椅板凳,把身上磕得青青紫紫。吃饭喝水时,如果乔松年或者周婆婆不喂他,他自己是完全吃不了的。他曾经尝试自己喝粥,舀起粥来吹凉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勺子在跟前,一吹就把粥吹得四溅,烫得自己一哆嗦。还有洗漱和沐浴,他只能等着人伺候,自己摸索着洗的话,会把浑身都弄得湿哒哒。祁韵沮丧极了。虽然没有总向乔松年抱怨这些不适,但他的话明显少了许多。除了吩咐家事,其他时间就沉默着坐在那儿,不肯出门,也不怎么吃东西,乔松年喊他,他才有反应,不喊他,他便不作声。夜里两人躺在床上,他也总发呆,睁着盲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乔松年自然发觉他的消沉,想尽办法来逗他开心,祁韵倒是每次都被逗得开怀,可不一会儿又沉默下来。乔松年也有几分无奈。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祁韵:“韵儿,咱们在家里待了好几日了,现下已经立春,天气暖和,明日要不要出门踏青?”祁韵仰躺着,睁着盲眼,两手抱着胸前的锦被:“……算了罢,后天就是除夕了,忙着呢,还出什么门。”乔松年:“只有咱们两个过年,家里的事又不多,出门一趟也无妨。就在城外走走,吹吹风,很快就回来。”祁韵仍轻轻摇头,把被子拉上来一些,盖住了下半张脸:“我不想去。”乔松年凑过来,在被里搂住他,放柔了声音:“去罢,出去走走,你就会开心些。”祁韵露出的一双盲眼眨了眨,而后就变红了。“我开心什么?”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什么都看不见,风景再好也看不见。你带我出去,我连路都走不稳,慢腾腾的像个老头,还折腾你。”他一把拉上了被子,蒙住了头,哭起来:“干嘛这么折腾呢,我也不开心,你也累,不去了。”乔松年连忙过来,要掀开他的被子,他却用力蒙着自己,还翻过身去,不让乔松年掀开。他一边呜呜地哭,一边说:“松年,我不是怪你,我就是自己难受。你对我够好的了,这几天我一直折腾你,我也不想折腾你……”乔松年从背后搂着他,叹了一口气:“韵儿,说什么傻话。来,转过来。”祁韵却没有动,依然背对着他,蒙着被子哭:“我不想折腾你了……呜呜呜……”乔松年:“你不要觉得愧疚,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换成我失明,你也会不辞辛苦照顾我的,对不对?”“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他搂着祁韵,把脸埋在他后颈,“要是我失明了,我可不会对你客气,我一定要你天天喂饭,亲自帮我洗脸,走到哪儿都要带着我。我会想,我媳妇儿待我真好啊,我可真是个幸福的男人。”听他这么说,祁韵总算止住了哭,小声说:“我嫁给你,本就该伺候你的,但是你是在外头做大生意的人,你怎么能在家伺候我呢。”乔松年挑眉,刚想说话,又顿住了。他先前没有同祁韵以夫妻身份相处过,一直忽略了这件事祁韵的家境和他家差得太远。虽然他不在乎这个,但祁韵自己会觉得没有底气,会不由自主地以他为先、万事听他做主。所以他会觉得自己伺候丈夫是理所应当的,而丈夫伺候他则让他诚惶诚恐。怪不得。怪不得他原先待乔鹤年那样好,两个人却依然矛盾重重因为乔鹤年是个别人退一步,他要进十步的人。祁韵傻乎乎地退让太多,乔鹤年就越发逼他逼得紧,最后让他无路可退、受尽委屈,只能选择和离。乔松年脑子里转了片刻,才说:“我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可我也是你的丈夫,我们俩要过一辈子的。不互相扶持,怎么过得下去?”祁韵顿了顿,总算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回头转向他。乔松年就把他翻过来,爱怜地捧住他的脸蛋,拇指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韵儿,你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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