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崖边准备打上第二个结的薇薇已经跳了下去了。
&ldo;薇薇!&rdo;年年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扑了过去。
&ldo;唔……&rdo;薇薇撞在崖壁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一直紧闭著的双眼慢慢张开,才看清楚自己的状况。
自己已经整个人凌空了,头下脚上,只有右脚,不知是被什麽绑著或是捉著。
&ldo;薇薇,薇薇……&rdo;上头传来年年慌得只会叫名字的声音。薇薇这才看清楚,捉著自己的右脚的是年年,他的半身也已经凌空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幸运,还没绑好的那条绳子,不但圈住了自己的脚,也圈住了年年的手,然後一直绷直,似乎是绑在了崖顶不知什麽东西上,让两个人不至於在下坠的冲击力下一起掉下去。
薇薇笑了笑,艰难地举起右手,凌空扬了扬:&ldo;看,我捉住了哦!&rdo;他的手上,是那原本夹在陡崖fèng隙里似乎随时会被吹去的糙药。
年年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安心了一点,紧紧地捉著他的脚,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在半空摸索了一阵,成功地捉住了薇薇的另一只脚。
&ldo;年年,你不要乱动哦。我现在就把东西给你。&rdo;薇薇弓著身子,一只手捉著崖壁上突起的石头,也不管是不是被扎得痛了流血了,只是一点一点地往上蹭。
直到他的手终於可以接触到年年的手了,他才猛地把药塞进年年的手指与手指之间,用尽全身的力喊了一句:&ldo;放手!&rdo;便又直直地摔了下去,摔在墙上。
年年把手上的糙药夹得紧紧的,咬一咬牙,松开了那只手,把糙药飞快地塞进嘴里咬住,又飞快地捉回薇薇的脚。
&ldo;放手啊笨蛋,你干什麽!&rdo;
年年嘴里咬著那糙药,根本不能回答他,只是开始使劲地拉著他往上蹭。
&ldo;绳子会断的!你放手啊!&rdo;
年年没管他,只是继续死命地拉,被石头划破的皮肤上,鲜红的血就如同密密麻麻的线,一条一条地蔓延著。
&ldo;笨蛋,放手,你想想了了,如果我们都掉下去,他就要被卖给那个疯子了,我会游泳啊,你放手啦!&rdo;薇薇放大嗓门地喊,却依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有什麽湿润的东西粘在脚上,风吹过的时候,还会凉飕飕的让人心惊。
&ldo;唔,唔,唔……&rdo;年年咬著糙药,不知想说什麽,只是发出类似的声音,重重复复都是一个声调。
&ldo;手&rdo;。
薇薇很容易便猜到他想说的东西了,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拼著&ldo;死就死在一起吧&rdo;的念头,薇薇终於咬了咬牙将手伸了出去。
粘著血的手,温热的不知道是血的温度还是手的温度,在触碰的一瞬间便死死地捉著,几乎掐入了肉里去。
那被捏得发痛的温暖,叫薇薇在很久很久以後都还记得。
门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有人笑著走了进来。
月白色的长衣,手上摇著纸扇,眉目间带著淡淡的笑意,便是芷清倦。
他笑看著李四和微泫握在一起的手,眼中有一丝揶揄:&ldo;好了,该起程了,要亲热的,好歹先上车啊。&rdo;
芷清倦的话还没说完,李四已经匆忙地挣开了微泫的手,有点尴尬地笑著走上了一步。
微泫略略有点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边却挑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芷清倦笑著转向归梦:&ldo;梦老板,你能成人之美,清倦实在感激非常,因为匆忙,也未能找到什麽好的谢礼,清倦只好做一回俗人,一点薄礼,还请梦老板笑纳。&rdo;他的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三个大汉,一人手上抬著一个小巧精致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是什麽不知道,可只是箱子上的装饰,也足以让人咋舌。
归梦大大方方地收下了,笑著回了一礼:&ldo;先谢过三公子了。他们三人自小在我楼里长大,今天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再见了,都是些不懂事的孩子,以後诸事,还请三公子多方关照啊。&rdo;
&ldo;三……个?&rdo;芷清倦的表情又一瞬间呆滞了,很快便又恢复过来。
归梦笑意更深:&ldo;所以归梦收了三公子这麽重的礼物也毫无愧色,实在是,这麽一次,我秦楼里的两位头牌,都没了。&rdo;
芷清倦有点意外地转头看李四,李四只是张著眼,什麽表情都没有,只有手边小小地捉著衣角,才显出他的不安。
芷清倦转眼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著众人的欲袅,哈哈一笑:&ldo;清炎好眼光,难得梦老板愿意放人……好了,时间也不早,该上路了,要不然梦老板反悔了不愿意放人,可就亏大了。&rdo;
&ldo;三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把人放走,归梦才是亏大了的那个呢。&rdo;归梦笑著应和,&ldo;不过出扬州後到下一处落脚的地方实在不近,要上路的话,还是趁早的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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