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垂着眸,一言不发,摩挲在铁盒上的指尖却是微微用力,带着点克制。
在他拇指掠过的地方,盒面画着几片枫叶,右下角题着一个“秋”字。
就连沈宴秋都不记得了,当年婆婆给她买铁盒时,正好看到市面上出了“春夏秋冬”的四季款,那时为了应她的名字,便挑了一个题着“秋”的……
一阵清风徐过,引得树荫摇曳,日光投射下来的光点随之在人身上晃了晃。
薄易眸底晦暗一片,有些难言。
倒不是因为她忘了她曾在大启七一年那个雪天对他的施予,只是他没想到,原来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糖盒,竟曾是她轻生想要重拾生念的卑微寄托。
她说,这个糖盒并没能消掉她轻生的念头,所以,她后来又经历了些什么……
一片榕树叶从枝头簌簌落下,在空中回旋起悠扬的弧度,仿佛连接着时空旋钮,一下子牵扯着人再次回到那年寒冬。
那是他去边塞历练的第四年,彼时平靖关沦陷,敌军十万兵马,我军寥寥八千精兵。
派去临安请援的快马送去一批又一批,却迟迟没有等到援兵的到来。
后来,镖旗将军派他回京,五匹汗血宝马,难抵风雪疲惫,跑死了四匹。
一路上,他看到了所有请援士兵横亘山野的尸体。其中,也有他在营中玩得极其要好的兄弟。
那时的他还残留着些许年少人的血气方刚,无法像现在这般看淡生死。除了为那些士兵阖上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甚至没来得及为他们入土安葬。
他记得很清楚,整整三天三夜,他一直都在赶路。
他没办法吃东西,因为干粮一咽下口,他就会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最后吐的连胃酸都出来。
他发了疯似的赶路,后又隐隐发现点不对,这一路下来实在是太通畅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平靖关那点微小名声,足以退去敌军派来的杀手。但他不敢多想,因为后方还有无数精兵、百姓等待着他带去救援。
果不其然,在第四日的那个清晨,他距临安城只剩最后五十里的郊外,那些伺机已久的杀手,在他精疲力尽之际还是出现了,刀刀致命,毫不留情。那些伤疤至今还留在他的身上。
因为自知命悬一线,他秉着最后一口气拼了拼,在微妙地避开致命伤后,点了身上的穴道佯死。
这样的后果无非三种——敌军相信他死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又多补了几刀;敌军直接离开了,但他在穴道封死的那一刻钟里,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最后,也是最渺小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种可能,在这天未大亮的荒郊野外,有好心的路人经过,并救下他。
不过事实是他赌瘾了第三种情况,即便过程发生的与他想象中的并不尽然相同。
后来他也曾无数次想过,为何在那天寒地冻的瑞雪天,月亮尚未下山,她却只身一人来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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