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量着她今日的衣着和妆容,目光掠过她手里?的金缕鞋,向下扫过她被夜露浸湿的裙摆和冻得通红的脚趾,祁令瞻只觉得心中窜起一簇火,将?他这数年来高高垒起的克制与理智燃烧殆尽,发出燃帛般撕裂的声音。他不受控制地捏住她单薄的肩膀,掌间微微用力,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远比他施加于她身的要重千百倍。冰凉的戒尺挑起她的下颌,声音里?藏不住失望与疯狂。他说:“纵然你的心是蒲苇做的,也不该这么轻易地朝秦暮楚,时南时北。”照微却定定地看着他,她比他更能装相,望着他的眼?神堪称清白无辜,讶然道:“我可以随意找人夜侍谈心,这不是你说的吗?我纠缠别人,不再烦扰你,不也是你想要的吗?”“但?我也说过杜思逐不行。”祁令瞻说:“我是希望你在宫里?能过得自在些,不是让你为了给?薛序邻求情而?向杜思逐委曲求全?,你贵为太后,不是一个能拿来交换的物件……照微,我也算护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看你自轻自贱。”“我自轻自贱?”照微气笑了,“我就不能是真心想和他好?吗?”“我知道你看不上?他!”“那我看得上?谁,你么?”照微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别忘了,你可是我哥哥。”轻飘飘一句话,狠狠踩在祁令瞻心尖上?。冷风里暗香幽浮,沿着未掩紧的门隙吹进来。吹进来,穿透轻薄美丽的银雪绡,在紧抵着门缝的细腰上,逼出了一层细密的战栗。一只鸦色手衣追寻着那战栗而去,手背上显出暴起的青筋的形状。指端从侧腰划过,骤然箍在褶裙的系带处,那是她身体最纤薄的地方,仿佛能被他一只手攥起?,任他占有或者破坏。他钳得她有些疼了。被那双无澜处而生潋滟的凤目紧紧盯着,照微觉得?呼吸不畅,胸口仿佛淤着一团浸饱了水的棉絮,堵得?厉害。她已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话全都说给他听。说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以为是的讨厌鬼,说与他做兄妹已是十分勉强,此外见了他,只觉得?败兴,乃至恶心。祁令瞻却对这些话的反应十分淡泊。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冰凉滑腻的手衣抚过她的眉宇、鼻梁,落在她微微呼吸着冷气的唇珠上。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雕塑,又好似在思考一个?略有些为难的选择,他沉溺在自己的心境里,眼中却满满盛着她,承受了她所?有愤怒的发泄。直到她疲惫地?叹了口气,说:“放我走吧,哥哥。”箍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提起?,照微只觉眼前光影一暗,温凉如春夜风露的触感覆上了她的唇。轻柔的浅啄与辗转,呼吸间冷香幽涩,像某种以上启下的引诱,像是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的安抚。这种感觉令照微心中恼怒更甚,她讨厌被他误解成一个?为了讨要关注而不择手段哭闹的孩子。她将脸偏向一侧,躲开了他的吻。混沌不清的脑海里只剩委屈,只剩下想要反抗他、使他不能再?将她做须被管教的妹妹看这一个?念头。她说:“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这样对我。”然而她的要求没?有得?到包容,抚在她脸侧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颌,使她动弹不得?,吻重新落下,却与方才截然不同,是直抵牙关的长驱直入,是暴风疾雨般的侵入和掠夺,她在窒息的交缠里挣扎,偶尔瞥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照不彻的雪夜、望不尽的冰渊,凝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气。她的影子就浮在那水气上,仿佛随时会坠入无尽的冰寒中去。她怔神,直到舌尖刺痛,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他竟然还敢咬她……照微恼火地?反咬回去,尖尖的虎牙在他唇间狠狠一磕,更浓烈的血腥气很快遮盖了一切。他仍然毫不在意?地?亲吻她,交换品尝着两个?人?的血液,照微却被那血气冲得?眩晕,一时只觉得?想吐,偏又越推他越强横,这陌生的掠夺感令她寒毛尽立,浑身一片冰冷。她几乎要坚持不住,在晕眩到失去意?识前,忽然眼睛一酸,落下了两滴眼泪。咸涩冰凉的泪珠落在唇间,浇熄了他不知从何而起?的疯劲儿,祁令瞻缓缓松开她,抬手想要抹去她嘴角晕开的血迹。“不要碰我!”她哑声朝他嘶喊,像一只被惹怒的幼兽,露出?尖细的爪牙。覆着鸦色手衣的手只一顿,仍落在她脸上,指腹轻轻蹭去血迹,血色隐进鸦色里,使鸦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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