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明白?,钱塘的生意耽误不得,年末她想给军中放饷,总不能指望姚鹤守给她钱,还是得往自家?人?伸手。思及此,她说:“那?后天早晨,我悄悄去送一送你和舅舅。”对?于容汀兰和容郁青要回钱塘打?理生意的事,有人?比照微更加心有不舍。第二天,容郁青的夫人?张秉柔抱着女儿阿盏入宫,给照微请安时,见照微很喜欢阿盏,试探着向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张秉柔伏跪在堂下?,慢慢说道?:“妾出身清儒人?家?,妾的父母、祖父教?导妾要贤惠持家?,夫君在外经商这一两年,妾一直待在青城打?理宅中事,青春枯老事小,只怕再遇上三长两短时,妾只能从旁人?那?里听得些许零星的消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妾不是故意要说不吉利的话,妾只是担心会再发?生之前的事,太后娘娘……”照微怀里抱着阿盏,对?锦春道?:“先扶舅母平身,请她坐到我身边来。”内侍搬来一张紫檀螺钿扶手椅,椅中铺了?丝面软垫,张秉柔正襟危坐其间,因不情之请而心生愧疚,并?不敢抬眼看照微。却是小阿盏懂得心疼母亲,先将茶碗端给张秉柔,说“娘亲请饮茶”,又抓起一把?饴糖塞给她,说“娘亲吃糖”。照微瞧着心生艳羡,问阿盏:“茶和糖都给了?你娘亲,那?你给表姐什么呢?”张秉柔闻言忙要告罪,照微拦住了?她,只含笑望着阿盏。阿盏想了?想,揽着照微的脖子爬到她怀里,肉嘟嘟的嘴唇往照微侧脸上贴了?贴,留下?一个?浅浅的口水印。“阿盏给表姐……喜欢。”照微心中暗暗受用,却对?张秉柔说道?:“阿盏这机灵劲儿,长到十岁出头就会祸害人?了?,我看舅母未必能管束得住,不如趁她还小,放在宫里养两天,这里嬷嬷多,早点给她教?教?规矩。”这正是张秉柔犹豫着难以开口的请求,照微主动提出,反更令她惭颜。张秉柔说:“妾只怕阿盏给娘娘添麻烦。”照微安慰她道?:“哪里有麻烦?你随舅舅去钱塘,正好将阿盏留下?与我作伴。”张秉柔面色微赧,仿佛被戳穿了?心事:“妾的确是打?算与夫君同往钱塘……本来他前几?年也提过让我跟着,但?那?时我正怀孕,家?中父母不许,去年阿盏太小,也丢不开手,如今,如今……”照微含笑道?:“如今舍不得舅舅,便?想同他一起去。”张秉柔这样温柔害羞的性子,照微以为她会否认,然而她却点了?点头,声音低浅而坚定,说:“妾确实不舍与他分开。”照微好奇地问道?:“舅舅那?样惹人?嫌的性子,竟也能讨你喜欢吗?”“他很好。”张秉柔摇头否认,“我没嫁到容家?时,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只当他是个?纨绔,难过时恨不得一死了?之,嫁过来才知道?,夫君他除了?不爱读书之外,处处都很好。”照微更好奇了?:“具体哪里好了??”“他……”张秉柔比照微年长六七岁,然而自幼养在闺中,偶尔也有小姑娘的心性,想与人?分享自己的婚姻。她娓娓说道?:“不纳二色,这是容家?的家?风,但?他自己也懂得心疼人?。因我喜欢收集字画,他便?处处帮我留心,有一回被人?骗了?,他怕我伤心,撒谎说是赌钱输了?三千两,为此挨了?公公的打?,愣是一句口风也没透。”照微说:“幸好我不在家?,不然他该说这钱是我输的了?。”张秉柔忍俊不禁,又说:“我在闺中时,家?里管束严厉,从不允我出门,到了?容家?,反而自在许多。夫君他带我出门巡铺子,教?我看货、管账,端午划船、上元赏灯,长了?许多见识。”照微问:“还有吗?”还有就是闺房之乐,张秉柔自然不肯提,手持纨扇半遮面,轻轻摇了?摇头。照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男女之情就是全心全意待一个?人?好么?那?此情与亲情、友情等又有何分别?她问张秉柔:“诗歌中说,男女之情是‘见之不忘、思之如狂’,难道?这是骗人?的?”“也不算是骗人?。”张秉柔稍稍压低了?声音,犹豫着说道?,“见不到时,心里总是惦记着他何时到来,见到了?,他若不体贴殷勤,又觉得委屈、忐忑。诗经里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不相见时思念,见到时又爱多想,想多了?便?要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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