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那时他才会觉得,自己真的融入了这汴京,日后他的子孙也会成为汴京人。可今日皇后没有给他派马车,他只能在此走着回去,只是如今的路却不是回驿馆,而是去春意楼。他毕竟还没成亲,嬷嬷又说慎晚是个“不拘小节”的,定然尝试过许多厉害的郎君,他若是太过生涩自然讨不到她的换新,没了法子,他只能去找人“学习”。好在嬷嬷给了他一袋子金瓜子,倒是不至于让他空手去。春意楼白日里不开,他便去了隔壁酒肆,却不成想一进去,便听到有人上前拍了他一下:“你便是仗着是皇后亲戚,便来蹭吃蹭喝的那个张郎君?”美救英雄此人话中带刺,说话语气也很是不屑,张疏淮回头便瞧见了一张挂着挑衅笑意的脸。面前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头带玉冠,腰环玉佩,就连手上的扳指都好似闪烁着价值不菲的光。张疏淮原本心头带着些被当众下面子的烦郁,可见到这人的打扮后,却提不起来气焰:“这位郎君,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确实是当朝皇后的远亲,但可从未做过蹭吃蹭喝之举。”公子面上不屑一笑,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小子,你来汴京也有半个多月了,一直住在汴京西的驿馆,你除了刚到的时候给了老板二十两银子,你还给过钱吗?”张疏淮面色有些难堪,无他,只因这人说的是事实。他远道而来,身上带的钱在汴京根本不够看的,他为了置办两身时下最时兴面料的衣服,选了汴京最便宜的驿馆,后来他有意透露自己同皇后乃是同宗,老板才没紧着催缴旅宿费。如今被这人如此细致地说了出来,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两个巴掌,张疏淮脸上臊的通红,直接拿出了张嬷嬷给他的一兜子金瓜子,强撑着面子:“郎君说的是,家中小厮看管不利,竟忘记看顾着给银钱。”他将袋子中金晃晃的颜色露出来,顿时觉得自己能在这些人面前挺直腰板:“在下虽远路而来,但盘缠备的很齐,不知公子为何当众抹黑与在下?”他看着面前的公子面上的笑容有些许僵住,心中舒服了些,他想,这公子莫不是那驿馆背后的老板?公子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同身侧小厮恶狠狠道:“这就是你说的,能羞辱他的法子?你不是说他穷酸的很吗?!”小厮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这人他盯着许久了,就是个乡野来的上不得台面,全身上下除了身上这件衣服拿得出手外,便只有那一张俊俏的脸了。他挠了挠头:“许是……许是皇后赏下来的?”公子抬腿猛踹了小厮一脚,后者险些疼的跪下来,轻声哎呦叫着。随后公子面上挤出一抹笑意来,他伸手接过张疏淮手中的袋子,从中抓了几颗金瓜子。张疏淮面上大方得体,活脱是个清俊公子,他觉得此时自己占了上风,以为这公子收了银钱便好,他伸出手要接过钱袋子,却不曾想公子把那几颗金瓜子放在了他手上。这……这怎么能如此?公子将袋子系上,顺手扔给身侧小厮:“张郎君,那家驿馆的老板同本公子乃是旧相识,他无权无势,唯有靠那家驿馆在汴京糊口,可郎君你家小厮才不是没付钱那么简单,他仗着你是皇后同宗,作威作福,可是威胁老板搭进去不少钱。”公子掂量掂手上的袋子:“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吃食酒饮,这些钱应该勉强够用。”张疏淮神色一凝,这人说的虽是他的小厮,可句句都是在暗射他这个主子,这间酒肆里面人不少,如今的目光早已落到他身上,有头有脸的人看着他的目光慢是轻蔑,干活的小厮拿他当个乐子一般互相说小话嘲笑。可这些比起他即将的打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他垂头看了看手上剩下的七个金瓜子,他还如何去春意楼学“本事”?他说不出话来,却不曾想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申郎君,你们国公府什么时候穷到要跟一个书生来要账了?”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带着帷帽,身着白色孝衣的女子站在众人之外。常言道,要想俏,一身孝,那姑娘光是站在那便是通身的气派,申易舟只瞧一眼便反应了过来。这汴京城中认得他,且尚在孝期的,不就是同他有婚约的长宁侯府家唯一嫡女郁含矜?申易舟勾唇,笑容戏谑:“郁姑娘这是守孝回来了?三年不见,倒是出落的愈发漂亮。”张疏淮不认识这些大人物,倒是因为这女子出现,众人让了一条道出来,让他能瞧见外面马车之中坐着的女子,正是三公主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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