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许久未见女人撒泼,更难以置信阿凉睁着眼说出来的夸大其词,只觉得替她都汗颜。一旁罂粟则是眼梢轻挑,对阿凉告状的话无所谓一般,只微微哼了一声,便抱起双臂轻倚着沙发,连瞟过来这边一眼都吝啬。
楚行看了眼罂粟,被阿凉摇衣角不停,又瞥了眼手腕。阿凉见他不发话,又急急补充道:&ldo;而且昨天晚上有人听到罂粟姐的房间里有响动,一整个晚上都是她跟其他男人在……在那个的声音!&rdo;
&ldo;是么。&rdo;楚行听完了,眼波都未动,只淡淡问,&ldo;谁听见的。&rdo;
他问得随意,阿凉却下意识瑟了瑟脖子。她已经跟在楚行身边有段时间,仍旧摸不准他的心思。他这样问,她只得小声答道:&ldo;是……是罂粟姐隔壁房间的阿茗告诉我的。&rdo;
&ldo;就她一个?&rdo;
&ldo;是。&rdo;
楚行&ldo;唔&rdo;了一声,又问:&ldo;只听见人声,看见人影了么。&rdo;
&ldo;……没有。&rdo;
&ldo;那个阿茗人呢?&rdo;
阿凉小声说:&ldo;她今天被派去东街那边了。&rdo;
楚行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他手中捻着那串一百零八颗佛珠,不紧不慢地开口:&ldo;昨晚罂粟被罚在禁闭室跪了一晚上。那个阿茗从哪儿听来的人声?她找人冒充的不成?&rdo;
楚行说完这句话,全体一静,都侧目去看阿凉。阿凉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失声道:&ldo;可,可是阿茗她……这不可能!罂粟她明明……&rdo;
&ldo;一大清早把别人办公室弄成这样,吵成这样像什么体统。我最近是让你太清闲了。&rdo;楚行不再理会她,转身朝外走,一面漫声吩咐道,&ldo;把那个阿茗吊起来打,打到她知道不再造谣生事了为止。阿凉去禁闭室反省一天,不得进食。明天再跟着离枝去西南一趟,金三角的民风好得很,好好磨磨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臭脾气。&rdo;
阿凉傻在当场,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她连着叫了多声少爷,楚行都没有回头。过了片刻,楚行略停下脚步,半偏回头,道:&ldo;你刚才说罂粟把你手腕弄伤了?&rdo;
阿凉回过神来,大力点头,一边说:&ldo;罂粟姐刚才差点要杀了我!&rdo;
罂粟还是那副凉凉薄薄的模样,连转个头瞥她一眼都懒得。楚行看了罂粟一眼,沉声道:&ldo;过来。&rdo;
罂粟面无表情,过了片刻,还是慢慢走过来。
楚行说:&ldo;跟我去到书房跪着。&rdo;
等回到楚家,进了书房,罂粟作势一低,膝盖还没沾地就被楚行拽着胳膊起来:&ldo;干什么?&rdo;
罂粟垂着眼,平平板板地说:&ldo;不是您让我跪的?&rdo;
她说出来的话含着沙哑。楚行昨晚控制住分寸不准她晕过去,罂粟不得已叫了太久,到现在声音还没有缓过来。楚行瞧她一眼,笑着说:&ldo;今天让你跪你就跪,昨天叫你过来怎么不见你过来?&rdo;
罂粟仍是垂着眼,大言不惭道:&ldo;我当然一直听您的。可是昨天晚上您有贵客,我怕我一来会搅了您的兴致,那多不好。您说呢?&rdo;
楚行看着她,慢慢笑出一声来。接着伸手去按了书桌上的铃,通知管家说:&ldo;做点润嗓的东西来。&rdo;
罂粟垂着手站在一旁,望着天花板道:&ldo;我今天不想喝梨汤。&rdo;
楚行看她一眼,逗她:&ldo;我说是给你做的了?&rdo;
罂粟脸色一冷,立刻就要走。被楚行拽着手腕拖回来,用身体压在书桌边上,一边同管家补充道:&ldo;不要梨子。&rdo;
罂粟试着挣扎了一下,发觉没用后,放弃,又说:&ldo;托一些人的福,我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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