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猫还在蹭,像当年那个夜晚一样,窝在他怀里撒娇。
顾星沉呼吸有些乱,整个人被拉进久远的回忆。
那天的夜晚。
树林里许罂失望冷漠的眼神,她丢掉的外套,被放生的猫,他写下的最后一段日记,还有浴缸和水的温暖……
顾星沉闭目揉了下太阳穴。
某刻时刻,他感觉时光仿佛倒流,他又变成了那个少年。
-
客厅的钟,走动的时候,有极轻微的响动。22:14分。
许罂睡醒起床,赤脚穿了拖鞋到客厅。
客厅烟味很重,她手扇了扇,看见男人背对着她在沙发坐着。
顾星沉穿着白衬衣的肩膀,干净的后颈窝,和一头整洁的短发。
&ldo;顾星沉?&rdo;
穿过薄烟,许罂看见顾星沉回头,眼睛很深。她走过去。
&ldo;怎么啦?抽这么狠啊。&rdo;
顾星沉手腕放在穿着膝盖上,指间夹着袅袅的烟。
他眼睛很黑,眼神有种毁灭的颓废、漠然。许罂觉得陌生,又似曾相识……
高三的时候,在学校树林,那个少年的眼神……
&ldo;猫,是以前我那只。对吗。&rdo;
许罂从回忆里抽离。之前不说,是没想好跟他复合,现在既然有想法,自然可以说了。&ldo;是啊。就是你那只破猫!&rdo;
她一屁股在旁边坐下,把沙发上的猫赶开些,&ldo;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它还是亲你。对我爱答不理的。去去去,烦死了,别占我地盘。&rdo;
顾星沉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整个人强硬、深沉,和平时温和的样子不太一样。&ldo;所以,你当年找过我……&rdo;
许罂没抬头,随口说:&ldo;嗯。找过。两个星期后去找过你……&rdo;
她没说下去,那段敏感的话题。&ldo;然后我在楼下看见了你的猫,就带回来了。&rdo;
旁边的人一直没说话,许罂回头。
顾星沉正盯着她。
眼睛又清又冷,眼神犀利,但眼眶…似乎有一点红。
面前的男人高大成熟,可许罂却蓦地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在雨里望着她背影流泪,说&ldo;你快要失去我了&rdo;的男孩子。
许罂心中说不出的酸涩滋味,许罂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ldo;顾星沉你……怎么了?&rdo;
&ldo;你在难过吗。&rdo;
顾星沉垂下眼,&ldo;没有。&rdo;
他皮肤和唇齿的颜色都很淡,所以笑的时候,总有种很冷很干净的味道。嗓音也很轻:&ldo;没有难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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