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掩面,老老实实退散。
见十八被捉,眼瞧着&ldo;盗窃设计图、通敌叛国&rdo;的罪名就要洗白,一个激动她差点儿忘记了这会儿她身上背负的罪名可不止一条……而此时,只见天德帝一边冷笑,一边从桌案后面掏出了个卷轴‐‐那卷轴白术是化成灰恐怕都能认出来,她当即就凑了上去,看着天德帝将她画的那火器设计图的图纸展开,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天德帝合上了图纸,转过头来看白术:&ldo;这图纸当真是你画的?&rdo;
白术点点头。
&ldo;看那注解零件的狗爬字,毛毛虫似的,都尉府各个文武双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rdo;天德帝蹙眉,随手将那卷轴一扔,想了想又问白术,&ldo;这图纸与神兵营丢失的火器设计图确实相差甚远,然而那零件部位看上去也并非凭空捏造之物,否则当下便应该被西决揭穿‐‐你老实告诉朕,你究竟是哪里知道这些个火器知识的?&rdo;
白术想了想,拢起袖子道:&ldo;我师承一位隐退江湖已久的老人,其知天文,通地理,对于机巧暗术也有所‐‐&rdo;
天德帝:&ldo;朕今晚不痛快,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说,再胡说八道你屋外头雪地里跪着去。&rdo;
白术深呼吸一口气。
转过头看了眼君长知‐‐此时,君公公不知道从哪儿搬了张椅子坐下了,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白术看向他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刮茶碗子,后者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一眼站在龙案边的她,只是这么平常的一眼,看的白术下意识后退一步,与天德帝保持安全距离。
天德帝又不是瞎子‐‐更何况白术做得毫无遮拦,眼下见这两人&ldo;眉来眼去&rdo;,他心中就是不痛快,冷笑屈指敲敲桌子:&ldo;问你话。&rdo;
&ldo;我来自几千年后,那时候有铁疙瘩在天上飞,出门不用骑马都靠烧燃油,火器自然更加精妙分各种各样的最远的能从皇城大门口直接穿墙she入养心殿,我学的就是相关专业,所以来到这儿,也想当个锦衣卫做做老本行,就这样。&rdo;白舒一口气说完,几乎没来得及喘气。
只听见君长知那边传来陶瓷相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连带着天德帝也安静下来‐‐良久,他转过头,看着白术:&ldo;……你今晚喝了多少酒?&rdo;
&ldo;清醒着。&rdo;白术说,&ldo;爱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rdo;
还没等天德帝说话,坐在下方的大理寺卿反倒先有了反应,只见放下了手中热腾腾的茶杯,抚了抚袖子,又重新整理了下头上的毛毡帽,站了起来淡淡道:&ldo;挺横的,人在养心殿里养了几十日,养出胸心豹子胆来了‐‐走吧,外头跪着去。&rdo;
白术瞪大了眼,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天德帝扫了君长知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随即像是做出了妥协似的冲着白术做出了驱赶的手势:&ldo;滚吧,朕没让你起来,便不许起来。&rdo;
白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便被君长知拎着领子拖了出去。
两人你推我拉地磕磕绊绊出了养心殿的门,白术伸手&ldo;啪&rdo;地排开君长知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ldo;放手!你拽着我怎么跪啊!&rdo;
君长知被冷不丁地甩开,却不生气,转过头看着白术,半晌借着夜色掩饰飞快地勾了勾唇角:&ldo;真跪啊?&rdo;
&ldo;你和里面那位都有病。&rdo;
白术气得懒得再多说,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正要往下跪,就在这个时候,又被君长知一把拉住‐‐她一愣,抬起头去,却没想到后者只是笑着指了指外面:&ldo;方才万岁爷说了,让你到雪地里跪去,这里屋檐下,哪来的雪?&rdo;
&ldo;……&rdo;
白术伸出手指,隔着空气,恶狠狠地指了指君长知的鼻子。
又迈着哥斯拉似的步子下了台阶‐‐今夜下了一晚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扫干净,这会儿眼瞧着要天亮的清扫的小太监也是刚刚扛着扫帚过来,见原本住在养心殿里的&ldo;主子&rdo;和大理寺卿拉拉扯扯地走出来,两人之间像是在争吵什么,也都是停住了脚步,不敢靠近。
白术来到雪地中央,在心里头将天德帝和君长知骂了一万遍,正准备往下跪,又被一把拉住。
&ldo;怎么?是不是嫌弃积雪不够厚,借扫帚来归拢归拢再让我跪?&rdo;白术微微眯起眼,用恶狠狠的语气问这会儿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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