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就不能……就不能找个地方见见孝子舅母和久美子吗?不让她们注意到就行了啊!我会想办法的!&rdo;
&ldo;谢谢……如果我改变了心意,也许会给你写信的。不过,目前我并没有这个打算。&rdo;
野上显一郎举起手,阻止亮一继续跟来。
&ldo;我还是一个人回去的好。你就留在这儿吧。&rdo;
这句话的含义,亮一很快便领悟。送别时再也没有比站在原地目送离别者远去的背影更好的了。
野上显一郎的背影,沿着石阶从铜像所在的台地缓缓向下走去。远处是糙坪、松树林与无数飘浮着的云朵。
略微有些驼背的背影,没有回过一次头。走下石阶之后,他迈着散步一样的步伐,一点一点消失在了亮一的视线之中。
21
芦村亮一在福冈开完了学术会,回到了东京的家中。
&ldo;这么着急打电话啊?&rdo;当晚,节子见到亮一的举动,有点惊讶。
亮一一回家,立刻给孝子打了个电话。而且那时他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以前他出差回来的时候也会给舅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但像今天这样急切地打电话还是头一次。
&ldo;请问是舅母吗?&rdo;亮一对着听筒说道,&ldo;我刚从福冈回来,我不在的时候节子承蒙您照顾了。&rdo;
节子没听清电话那头的回答。孝子好像说了句&ldo;辛苦了&rdo;。
&ldo;您近来可好?&rdo;亮一特意问道。
这么问很是奇怪,就像问候一个久未谋面的人一样。更奇怪的是,亮一的语气并不随便,反而相当认真。
&ldo;这样啊……那久美子呢?&rdo;
节子在他身后喃喃道:&ldo;真讨厌……&rdo;
她还以为丈夫在开玩笑。
&ldo;对了。&rdo;丈夫听完对方的回答,握着听筒,回头对节子说道,&ldo;明天晚上你有空吗?&rdo;
&ldo;怎么了?&rdo;节子惊讶地回答。
&ldo;我想把她们叫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好久没去过t酒店了,那里的西餐厅很不错。&rdo;
&ldo;那好啊。&rdo;
太突然了,节子有些不知所措。丈夫为人一向谨慎,是个典型的学者。他很少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
&ldo;明天晚上……&rdo;亮一已经在电话里说了起来,&ldo;我和节子想请舅母和久美子吃个饭,大家一起去t酒店的西餐厅吧?您方便吗?&rdo;
亮一听了对方的回答之后说:&ldo;这样啊,那就傍晚六点半见吧?&rdo;
节子赶忙从丈夫手中接过听筒。
&ldo;舅母吗?是我,节子,&rdo;
孝子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ldo;您听见了吧,亮一刚从九州回来,就急急忙忙给您电话来了。&rdo;
&ldo;这是好事儿呀,不过,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主意啊?&rdo;
&ldo;我也不知道呀。&rdo;节子拿着听筒,不禁笑了出来,&ldo;我真是被他吓死了。他一进家门,就给您打电话了呢。肯定是在九州出差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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