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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新宅上房院。

白文氏、景价、王喜光，抱着狗的十三岁的丫头霍香、秉宽、敬业沿廊子向北屋走来。

白文氏边走边问：&ot;秉宽，你跟着老七到这边儿来了？&ot;

秉宽：&ot;七老爷这新宅子总得有个老人儿看着，就把我弄过来了。&ot;

景琦：&ot;你在我这儿看门房留着辫子可不行。&ot;

秉宽：&ot;我不铰，如今这世道，我看不顺眼。还是老佛爷、皇上那会儿好。&ot;

白文氏：&ot;这王总管在宫里侍候了老佛爷半辈子，他都铰了，你还留着？&ot;

秉宽奚落着：&ot;当太监的都没良心。&ot;

王喜光上前揪了秉宽袖子一把：&ot;我抽你！&ot;大家都笑了。走到北屋门口，黄春忙迎了出来：&ot;妈，我正收拾西里间呢，预备着您过来住。&ot;

&ot;等我高兴了，过来住几天。&ot;白文氏说罢，看了景琦一眼，故意试探着问，&ot;你那位姨奶奶呢，不接回来？&ot;

景琦惶恐地：&ot;派人去济南接了。这两天该到了。&ot;

白文氏言不由衷地：&ot;行！你成了家立了业，盖了新宅子，爱接谁接谁，我就管不着了。&ot;

白文氏又向前走，大家忙跟上。景琦道：&ot;哪儿的话，老太太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听妈的。&ot;

白文氏突然站住板起了脸，两眼瞪着景琦：&ot;听我的？！&ot;景琦惶惑地忙避开她的目光。

&ot;当年要听我的，把九红留下来，那孩子就不会在火车上小产！&ot;

白文氏越说越气愤，景琦吓得忙低下头。大家忽然感到气氛紧张，黄春在一旁更不知如何是好。

王喜光见状，赶忙上前打岔：&ot;二老太太，您再去三厅看看，大少爷住三厅！&ot;

敬业走上前：&ot;奶奶，到我屋去看看，孩子们都在那儿等着呢。&ot;

白文氏：&ot;走，瞧瞧去！&ot;众人簇拥着白文氏远去，只景琦一人儿呆望看若有所思。

范记茶馆。

茶馆外街上，路边停了许多卖菜的平板车；王喜光慢悠悠向茶馆走来，伙计在门口高喊着：&ot;王总管里边儿请！&ot;

茶馆大堂里坐满了卖菜的、拉黄包车的……各类苦力，这些人大都光着膀子吃饭，喝酒；沿墙一溜儿多半坐在板凳上靠墙睡觉。王青光走进来，有些体面的菜客向他打招呼，王喜光爱答不理，只点点头，走到单间门口，武贝勒已站在单间门口恭候，二人招呼一声进了单间。靠着单间隔扇坐着一个壮汉，头靠在隔扇上，似乎在睡觉，一个大糙帽盖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是什么人。

单间里。王喜光和贵武对坐，桌上摆着酒菜，二人谁也不动筷子。王喜光没有吃的意思，冷淡地：&ot;贝勒爷，什么事儿您呐？赶紧说，我没工夫！&ot;

贵武：&ot;吃着聊着！&ot;

王喜光：&ot;不行，这就得走。七老爷叫我陪着他去海淀呢！&ot;

&ot;我就为这事儿，景琦不是要在海淀盖个花园子吗？&ot;

&ot;地儿都看好了。&ot;

&ot;您把这个工程交给我办！&ot;

&ot;这算怎么回事儿？您是七老爷的老丈人，您自己去说就行了，怎么求我？&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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