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撒谎呢,直说呗,我们又没打输。”“那不行,她知道我打架,肯定要跟我生气。”朱旭悻悻道,“上次我为了帮喻繁,没考上试,她差点跟我分手,还好后来补考了……哎,上学的时候你们可别在她面前提今天这事,不然我完了。”其他人笑归笑,闻言都点点头让他放心,保证不提。“也别跟陈景……”坐在角落的人忽然冷冰冰出声,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也别和我们班里的人说。”大家循声看去,都是一怔。“什么意思?人家朱旭在班里有女朋友才不敢说,你为什么不敢说?”王潞安不明白地问。“不是不敢。”喻繁烦躁地拧了一下眉,“让你别说就别说。”“怎么,喻繁也有女朋友了?”另个人问。“没有。”喻繁说,“闭嘴。”“嘶……那什么,喻繁,”坐在店门口的左宽愣了一下,晃晃手里的手机,说,“我是挺想保密的,但你说得有点晚了。”喻繁:“?”“我一直在群里图文直播呢,主要是给章娴静她们看看,还问她们要不要过来等会儿一块儿去玩。”左宽轻咳一声,“不过你放心,我就在我们那个小群里说了,别的地方我”“学霸?”王潞安扫向店门口,惊讶地叫了一声。喻繁嚼口香糖的动作一僵。不能吧?过了好几秒,他才慢吞吞地把脑袋转向门口。然后跟陈景深对上视线。陈景深沉默地立在店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淡地垂眸,目光在他脸颊那几道伤口上扫过。……喻繁脸上的疼痛好像瞬间放大了一点儿。撒谎这件事对喻繁来说毫无负担。他自认是个没什么素养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全凭心情,庄访琴和胡庞都不知道听过他多少扯淡的话,就算对方不信或者直接拆穿他,喻繁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此时此刻,一点莫名的心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泼得他脑子有点凉。喻繁嘴唇动了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半天没出声。王潞安:“学霸,你怎么在这?喻繁叫你过来玩的?”陈景深淡淡地收起视线。“没,只是路过。”他说,“走了。”目送着陈景深走出一段,王潞安怔怔道:“这都能路过,也太巧……”嗖地一阵风从他脸前刮过,他还没反应过来,喻繁已经起身飞快地跟了出去,一下就没了影。喻繁在距离陈景深几步的位置慢了下来,闷声不语地跟在他身后走。陈景深今天穿了简单干净的白t,肩膀单薄宽阔,没了校服的约束感,背影看起来显得比在学校里时更随意自在。陈景深走得不快,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换个人来可能觉得他和平时无异,刚才店里那么多人,就没人能看出什么。但喻繁知道陈景深在生气。说来神奇,一开始他只觉得陈景深的面瘫脸很欠揍。但认识久了,他发现他能从陈景深同一个表情里看出别的情绪,冷的居多,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陈景深眼睛里才会松动一点。想到陈景深刚才那一眼,喻繁低头啧了声,抬头薅了下头发。陈景深在生气,而他目前没什么办法。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走着。直到路口,陈景深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往里挪了个位置。喻繁福至心灵,跟着上了车。路上,司机忍不住频频从后视镜偷看。一是难得见到这么帅的男生,还是两个,二是很少有人结伴上车却一句话不说的。喻繁盯着窗外思考了一路,直到听见陈景深跟门卫打招呼,把出租车放进小区时,喻繁才回过神来。跟着陈景深下了车,喻繁盯着面前带空中花园的豪华别墅,差点没忍住那句“草”。陈景深一进屋,趴着的繁繁就立刻坐了起来,兴奋地朝他“呜呜”叫。陈景深没理它,进屋把总开关开了,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刚留着的门还半掩着,外面的人没有进来。陈景深返回去推门看了眼,没看到人,再转头,跟坐在他家旁边草坪上的人对上视线。喻繁今天穿了一身黑,坐得很散漫,腿随意舒展着,脸上两道伤口还红艳艳的,正低头敲着手机。感觉到他的视线,喻繁抬起脑袋来看他。“进来。”陈景深说,“家里没人。”喻繁下意识道:“不是有监控?”“遮住了。”喻繁一进去就被狗吼了两声,繁繁似乎还认得他,狗脸看起来挺凶,尾巴却摇得很欢。喻繁没什么心情地薅了它一把就进了屋。陈景深家里客厅摆了很多艺术品,整体色调跟陈景深房间一样偏灰,导致整间屋子看起来又大又空,有点冷清。虽然在视频里看了很多次,但真正坐到陈景深房间里时,喻繁还是下意识环视了一遍。房间一尘不染,每样家具都干净得像新的,就连床铺都整整齐齐。喻繁的视线最后落到了房间的角落。监视器已经被黑布完全遮挡住了,黑漆漆地立在房间角落,像随时会将人卷进去的黑洞。喻繁坐在椅子上跟被遮挡的监视器对峙了几分钟,才拧着眉撇开眼。陈景深什么意思,把他带进来后自己出去了?还回来么?喻繁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兜里的手机嗡地响了一声,他刚在陈景深家门外发出去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在不在?有事问你。】【朱旭:在啊,怎么了?我刚在玩游戏。】【朱旭:你去哪了?还回来么,我们都在酷男孩开机子了。】【-:不回。】【-:你女朋友生气的时候,你都怎么哄的?】【朱旭:!!!】【朱旭:你果然谈恋爱了喻繁!跟谁啊?我们学校的?】喻繁本来想否认,敲了两下屏幕后又顿住了。谈恋爱而已,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而且他现在摊牌了,以后拒绝一些活动的时候也不用找借口了。反正他们不可能猜到是陈景深。【-:别问这么多。到底怎么哄的,能不能说?】【朱旭:呃,这得看情况。是你做错事了还是她无理取闹?】【-:……我吧。】【朱旭:那你就得辛苦点,先死皮赖脸撒个娇,跟她认个错,一定要真诚!再做点会让她开心的事,比如我女朋友喜欢花和小动物,我就会在她课桌抽屉里藏花,把头像换成她喜欢的猫……】朱旭认认真真写了一百来字的建议,喻繁看了个开头就卡住了。他僵坐在椅子上,一脸木然地盯着手机屏幕,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字。死皮赖脸是什么?撒娇是什么?认错又他妈是什么?喻繁野蛮生长十七年,从来没跟谁认过错。他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朱旭说的这些事他都做不出来。他侧身坐着,手肘撑在椅背上,低头打字:有没有阳间一点的办法……还没发出去,咔地一声,房门开了。喻繁立刻把手机扔进了口袋。陈景深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塑料盒子。陈景深把塑料盒子连同手机一起随手放桌上,下一秒,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后亮起。两人都下意识朝屏幕上瞥了一眼【谢大厨椰子鸡:您好!本店当前叫号53桌,您的排号为58桌,合理安排时间,不要错号哦~】陈景深把手机翻了个面,打开塑料盒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药品。他挑挑拣拣,找出棉签和生理盐水,放到喻繁面前。喻繁下意识等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却没了动作,陈景深没什么表情地站着,看起来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喻繁回过神,拧开盖子蘸了一点后就往脸上怼。他脑子里想的还是刚才看到的那条消息提示,力道重了点,棉签直直戳在伤口上,疼得他面无表情地抽了一下脸。下一刻,棉签就被人拿了过去。陈景深看了眼棉签上沾的红色,拧了下眉还没开口,椅子上的人就已经自己把脸抬了起来,并沉默地岔开腿让他站近一点儿。陈景深下颚线轻微绷着,垂下的眸光始终落在他伤口上,浑身看起来都冷,只有动作是轻的。喻繁这次伤在右脸两颗痣中间,伤得不深,但因为在脸上,还是有点触目惊心。喻繁额头上还有一点前段时间留下的疤,现在又多了两块创可贴。陈景深想了一下,觉得这人受伤的时间比没事的时间多。陈景深把创可贴摁紧,淡淡问:“还伤哪了。”“没了,就这两块。”喻繁说。陈景深目光往下掠了点儿,没说话,只是在药箱里又拨了拨,翻出一瓶暗红色的药酒来。他把药酒弄了点在手上,手背撑着喻繁下巴往上抵了一点,直接按在他脖子下侧刚冒出来的一点青紫上。喻繁是真不知道那块有伤,陈景深碰了才有点感觉。擦药时要带点力道才能把药酒揉进去,喻繁开始觉得有点闷闷地疼,紧跟着脑子就有点儿烫。屋子里开了适宜的空调,陈景深手指温温热热,一点点地带起痛感。觉得差不多了,陈景深收起手,拧起药酒放回去,正考虑往撒谎的人脸上盖几张创可贴。“陈景深。”旁边的人倏地叫了他一声,“你讨不讨厌药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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