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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第2页）

&ldo;葭儿！&rdo;

……

如惊弓之鸟地宫女与宦官们，忽远忽近的金戈交戟声，部分宫室燃起的熊熊大火，这如漠视一般的景象，让承平百年之久地未央宫惊慌失措。

&ldo;公主，您现在这儿待着，奴婢出去看看怎么回事。&rdo;金日磾护着刘躲在一处假山洞里，说道。

刘葭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对金日磾说道：&ldo;路上小心。&rdo;

金日磾点了点头，飞一般地窜了出去。他效率非常，只半盏茶的时间后，便冲了回来，脸上的神色很是骇人。

&ldo;是太子反了。说是太子那边地人闯进长秋门，好像一路向着椒房殿去了。&rdo;金日磾惊愕地说道。

虽然早就有点预感，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仍然让刘葭半晌说不出话来。

&ldo;公主，趁现在外面还乱，我们快离开宫里。&rdo;金日磾说道。

&ldo;不行。&rdo;刘拉住金日磾，说道，&ldo;如果太子真的是早有预谋的话，那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宫门，防止忠心于父皇地臣子反扑，我们现在去那里是自投罗网。&rdo;

&ldo;这……&rdo;金日磾转念一想也是。便愣住了。

&ldo;你跟我来。&rdo;刘沉着道，&ldo;我知道有条密道。&rdo;

在金日磾的保护下，刘葭潜行到了兰殿。虽然平素此处皆有侍卫保护，不过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这里地人当然早就散了。刘葭和金日磾毫无障碍地潜入了兰殿内。她熟练地打开地道，带着金日磾走了进去。

&ldo;这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城外。&rdo;刘葭说道，&ldo;太子反了，城内肯定是喧闹一片。你出城之后，速往甘泉宫向父皇报信。请他派兵前来平定。&rdo;

&ldo;那公主你呢？&rdo;

&ldo;你地体力比我好多了。可以速去速回。我只会变成拖累。&rdo;……

钉截铁地说道，&ldo;走啊！这是命令！&rdo;

金日磾看着刘认真地眼神，长叹一口气，说道：&ldo;公主，请务必保重到日磾回来！&rdo;

&ldo;放心吧。我好歹是在这宫里长大的。&rdo;刘见金日磾终于想清楚了，也放下心来。说到底，金日磾是男，她是女，若金日磾真地不肯，她也是无法。好在他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金日磾恋恋不舍地再看了刘葭一眼，才转身离去。出口的巨木在吱呀一声响中关闭，余下刘葭一人举着火把独留在漆黑的密道中，倒是真真让人心慌不已。刘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ldo;振作点。还得想想往后怎么办呢！&rdo;

乱起于椒房殿。刘沉吟了一会儿，举着火把向椒房殿方向行去。她打开暗格，便听到了刘据惶急不安的声音。

&ldo;母后，快罢手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万一父皇真的觉得我们反了，那可怎么办？&rdo;

透过遮掩在暗格前的花叶，可以清晰地看到刘据略微颤抖的背影，而那长年隐在深宫不出的卫子夫则立在他的对立面上，母子二人一如火，一如水。卫子夫静默地注视着儿子，用无悲无喜的沉静慢慢消去刘据的心火，使得他最后挫败地跌坐在椅子上。

刘葭从小就知道椒房殿里，住着一位卫皇后。在宫中时，昭阳殿中自然极少有人谈及她，而当她游历民间时，关于父皇、关于娘亲、关于这位卫皇后的一切，却为每个人津津乐道。听得多了，也渐渐对这椒房殿有了不喜，平素即使回来也是绕道而行。说起来，这倒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卫子夫的容颜。卫子夫确是个美人，纵然此刻双眸沧桑，鬓角染霜，依然不能掩盖其绝代风华。

&ldo;据儿，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难道以为，你的父皇若安然无恙，还会饶过你吗？&rdo;卫子夫淡淡地说道，&ldo;我们母子……不，连同卫氏一族的所有人的性命，都只看这一晚，能成不能成！&rdo;

&ldo;事情，！&rdo;刘据痛苦万分地埋头膝间，闷声道，&ldo;根本还没到这样的地步啊。就算纪之事真的发了，父皇也不见得真的会对我们下手。血缘之亲，终究……&rdo;

&ldo;据儿！&rdo;卫子夫俯下身，将刘据的头抬起，平视着他，平静地说道，&ldo;你父皇或许会放过你，但是绝对不会放过卫家，不会放过母后我。如果你愿意，失去卫氏臂助，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托给你父皇的心情起伏。那你现在依然可以策马出城，去甘泉宫告罪。如此，你父皇定不会重罚于你。&rdo;

&ldo;母后！&rdo;刘据悠然长叹，竟说不出话来。

&ldo;你是孝顺的孩子，可是孝顺却不可能让你登上皇位，掌生杀大权。当出手时应出手，莫得来日悔叹迟。&rdo;卫子夫说道，&ldo;今夜一切，只不过是你登上皇位的必须。&rdo;

刘据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ldo;孩儿只怕难逃，千载之后，史笔如刀。&rdo;说罢，他挣开卫子夫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外行去。

通明的大殿内，只留下卫子夫独立着。她看着儿子凄然的身影，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为他选定的这条路，愿与不愿已不重要。

&ldo;史笔如刀？史书都是人写的。而人的生死，是皇帝说了算的。傻据儿。&rdo;卫子夫叹息一声说道。

此时，崔依依却是迈着小碎步进了殿内，她来到卫子夫跟前，轻声禀报道：&ldo;娘娘！&rdo;

&ldo;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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