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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ldo;聂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你应该很了解，本宫现在的处境吧？&rdo;陈娇很直接地说道。

聂胜一言不发地听着。

&ldo;所以，本宫也不和你绕什么。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帮我将陛下受伤的事情全部瞒下？而尽你所能可以隐瞒多久？&rdo;陈娇一步一步走近聂胜，看到他不发一言，不由得笑了，&ldo;聂大人，马何罗可以不跟本宫走，杨得意可以不跟本宫走，但是你却已经没有了挑挑拣拣的资格了。还是及早和我合作的好。&rdo;

&ldo;娘娘不必吓唬我。若我现在直接离开甘泉宫，去长安报信，也是能得到卫皇后的赏识的。&rdo;聂胜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ldo;可是，你却再也不会是那个监察百官的天子影子了，更遑论陛下是伤在你所带的人手中，就算卫氏许诺了些什么，在实现那之前，也得先将你扁上一扁吧？聂大人，不要忘记，你的一切都来自于陛下。而人是很现实的，一旦你失去可以交换的东西，要将你一踩到底，是很容易，而且很名正言顺的。&rdo;

&ldo;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忘记，你曾经和我的娘亲，馆陶大长公主做过一笔交易。&rdo;

聂胜猛地抬起头，望着陈娇，却见她安之若素抬头望着自己，眼神清澈，说道：&ldo;当初，我的娘亲是怎么抓到卫青的？当初，我的娘亲为什么可以数度对卫子夫下手？这，都要多谢你啊，聂大人。&rdo;

聂胜顿时觉得背部一阵汗涔涔，这些十多年前的旧事，他并非不记得。当年，他还只是刘彻身边的一个小郎官，在馆陶大长公主的威逼下，开始了那次交易。一则是因为当时馆陶公主权势滔天，一则是因为他也看得出，刘彻对阿娇的感情远胜于对卫子夫。因为曾经得罪过卫家，即使事情做得再隐秘也怕有被人揭发的那一天，所以在陈娇被废时，他是最希望刘彻回心转意的那一拨人之一。

陈娇看到他这个反应，微微一笑，说道：&ldo;看来，聂大人已经全想起来了。&rdo;

聂胜凝视了陈娇一阵，发觉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样子，不再是那个在母亲和丈夫的保护下不知世事的女孩了。那个略带些天真的阿娇皇后，今日竟然能够这么坦荡地和自己谈交易。或许，她的确可以和长安那头的人对抗……而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缓缓地低下身子，沉声说道：&ldo;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胜莫敢不从。&rdo;

陈娇俯视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聂胜肯合作，那么她就度过了最初的难关了。

&ldo;聂大人，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rdo;

长安，堂邑侯府。

这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太阳高挂在天上，为大地送来徐徐暖意。侯府之中，最为华丽的那个院子里传来阵阵歌舞声。

&ldo;公主还喜欢这歌舞吗？&rdo;董偃为刘嫖捶着肩，柔声问道，这场歌舞是他费心安排的。

刘嫖点了点头，说道：&ldo;偃儿做事一贯仔细。&rdo;她的眼睛又瞥到了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男子，问道：&ldo;稹儿，这歌舞如何啊？&rdo;

纪稹点了点头，说道：&ldo;很好看。董君辛苦了。&rdo;

&ldo;多谢小侯爷夸赞。&rdo;董偃冲着纪稹笑了笑，态度很是谦恭。他知道眼前这人虽然未冠陈姓，但是比起府中那三个真正的陈氏继承人却重要得太多了。

&ldo;呵呵，稹儿既然喜欢，义母就拨两个人到你房里，如何？你也十九岁了，该有个人伺候了。&rdo;刘嫖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纪稹的表情变化。

&ldo;劳义母烦心了。&rdo;纪稹扫了一眼场中的歌女，点头应允。他知道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以及在军中地位的上升，本对他不是很待见的馆陶大长公主正努力地希望能够拉拢他，对这种示好他不能随便拒绝，否则只怕刘嫖心中会有芥蒂。

&ldo;那倒没什么。&rdo;刘嫖见他答应了，便对董偃点了点头说道，&ldo;偃儿，你挑选两个可心的人送到稹儿院子里。&rdo;

&ldo;是，公主。&rdo;董偃温顺地点了点头，笑道，&ldo;小侯爷如今是功成名就了，现在先留一房姬妾在房里也好，这阵子想和我们侯府攀亲的人，可是不少呢。&rdo;

纪稹端起酒杯浅尝一口，也不回话。他知道眼前这个董偃在府中的地位或者更在堂邑侯之上，做事也是八面玲珑，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但是他知道董偃永远也不可能爬得更高了，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选错了方法，即使在馆陶大长公主的这棵树上爬得再高再快，也始终不可能胜过朝堂之上自由飞翔的鸟儿。

这时，陈府的管事从外间匆匆而入，在刘嫖耳边耳语了几句，刘嫖听完之后，坐直了身子，给董偃使了个眼色，董偃立刻会意，拍了三下手，一众歌女立刻鱼贯而出。刘嫖站起身，撩起衣裙，对纪稹说道：&ldo;稹儿，你随义母到内室来。&rdo;

&ldo;是。&rdo;纪稹起身应道，他没有错过董偃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对于董偃来说，这种总是被排斥于核心之外的感觉想必十分的不舒服吧。

内室之中站着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她转过身，望着纪稹以及刘嫖，神色中有着掩盖不住的焦急。

&ldo;江都翁主？&rdo;刘嫖望着那女子迟疑道。

刘徽臣点了点头，屈身说道：&ldo;徽臣见过大长公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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