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不说话。郁行安用手接住她的泪:“想要如何便告诉我。无论你想要何物,我皆允你。”月色如霜,殿中没有灯火,只有静谧月光。“我什么也不要。”苏绾绾半晌道,“只希望我喜欢之人皆陪在我身旁。”“好。”郁行安认真道,“他们皆会长伴你身旁。”翌日,苏绾绾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宫女们说郁行安已经去上朝了,临去前给她掖了被褥。她应了一声,用完膳,读了几卷书,宫女道长公主求见,她让人请进来。长公主就是郁四娘,大婚前几日,她被郁行安从河西道接过来,册为公主,是观礼人之一。两人多年未见,有些生疏,但毕竟之前的交情还在,聊了片刻,又渐渐熟稔起来。“你不怪我?”许久后,苏绾绾问。她听说乌辰受了罚,而乌辰受罚的原因,便是在心里怨怪她,没有直接执行郁行安的命令,解开她和郁行安的误解。“阿兄……圣人不让我们怪你。”郁四娘携住她的手,“他说你容易自责,不许我们说你不好。扶枝,我不怪你。”苏绾绾也携住她的手,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郁四娘道:“你们皆要好好的,日后若有事,便来寻我,我这回不去赴那些劳什子周岁宴了,我帮你们将话说开。”苏绾绾笑道:“好。”郁行安回来的时候,郁四娘已经离开,苏绾绾正巧又打了一个喷嚏。郁行安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还未好吗?”“哪有那么快呀。”苏绾绾道,“昨日头还晕乎乎的,今日清爽了许多。”郁行安像是放了心。入夜,苏绾绾喝完药,缩进被褥里,见灯火煌煌,郁行安坐在旁边,低眸凝望她。苏绾绾偏开脑袋,打了个喷嚏,又将脑袋转回来:“在瞧什么?”“在瞧你怎么这样可怜。”苏绾绾:“……我哪里可怜啦?”郁行安摩挲她的头发,没说话。他也说不上来她哪里可怜。只觉得她哭泣时可怜,淋雨时可怜,不寐时可怜,打一个喷嚏也可怜。她所在之处,像是笼了一层柔和的光,又明亮又温柔,受一点点委屈,她自己还不觉得,他就立刻生出许多怜爱之心,觉得她这样也可怜,那样也可怜。两人又聊了许久,苏绾绾打了个哈欠,郁行安让人熄灯,睡在她身旁。上回大婚,她说那样好累。他问除了累,还有没有别的。她将脸埋进他胸膛,不肯说话,半晌后问他,郁行安,我们少做那种事好不好呀?他当时摸着她头发,应好。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细细回忆,又觉得她应是舒泰的。既然如此,便暂且应下。岁月漫长,她总会习惯这样的相处,再慢慢靠近。郁行安和她挨得很近,不久之后,他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动作,苏绾绾玩他的耳垂。郁行安眨了一下眼睛,翻过身,将她揽入怀中。“扶枝。”他喉结微滚,低声道。苏绾绾没有推开他,他又唤了一声,修长手指往下滑,灵巧温柔,如同点燃一簇簇火苗。夜色漫长,相爱之人彻夜难眠。过了半个月,西丹国使者和狄国使者来访,郁行安设宴招待。宴会上,西丹国使者赞颂苏绾绾的书卷——他们国中竟有人看懂了,并将其译作西丹语。根据苏绾绾的算式,十日前果然发生了日蚀,西丹国将其视为大夏的神迹。狄国则想进献公主,与郁行安和亲。郁行安拒绝了。工部尚书在一旁看见帝后时而对视的目光,嘀咕道:“圣人未免太珍爱皇后娘娘。”,户部尚书在旁瞟他一眼,静默无言。这么明显的事,众人早瞧出来了。也就这人不通世事,才一直在工部待着。宴席过半,郁行安寻了个借口离开,让众臣代为招待。苏绾绾跟在他身后,两人坐步辇到了御苑,郁行安上前,将苏绾绾扶下来。两人牵着手,苏绾绾问:“怎么就走了呀?”“晴日正好。”郁行安道。苏绾绾立即就懂了,攥住他的手,两人在御苑中散步,宫人们远远跟在后头。尚未进入盛夏,天气还算凉爽,御苑中飞花似梦,草木葱茏。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鸟儿,时不时从御苑上方飞过,偶尔发出娇啼。苏绾绾瞧着,也有一种可以随之飞翔的感觉。“那是什么鸟呀?”苏绾绾问。郁行安看了一眼,说道:“那是金画眉。我曾在一卷书上读过,有人形容它们的啾鸣像在喊‘鸡飞狗跳’。”苏绾绾听了片刻,笑出声。她道:“我喜欢同你一起听鸟鸣,无所事事,浪费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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