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不敢,心中还是怨的。”他轻轻说道:“不论其中有什么缘由你动手打她都是你不对。”
“是!”胡姬口中答应眼里却垂下泪来,这般模样瞧得人实在心疼,“公主是王子心尖上的人她自是不会有错,错的只会是旁人。”
“胡姬。”他唤她,有浅薄的怒气在里头:“你在吃醋?”
她垂头不语,原本轻薄如无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沉重了许多,沉沉地压在身上,良久,她抬起未施脂粉的脸庞涩声道:“我要如何不吃醋,王子,你告诉胡姬,我要如何才能做到不吃醋不在意?”
有笑在颜,美丽绝纶却也凄凉绝纶,胸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而现在就有一把锥子无情地在胸口钻出一个又一个洞。
卓克尔直视良久,怒气渐渐在眼中消退,他抚一抚长发声音掺杂了温软,“让你去照顾拂晓也许真的是难为你了,也罢,我让别人去就是了。”相处经年终归是有情,不欲再勉强她做不喜之事。
“不。”胡姬忽地拒绝了这个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的提议,她如猫一般温驯地伏在卓克尔肩头,“有王子这句话在,胡姬便是受再大的委屈也甘之如饴。胡姬愿意去服侍公主。”
“呃?”卓克尔甚为惊诧,明明适才还心不甘情不愿,怎的现在一下子改了主意。
胡姬半侧了脸探手抚上卓克尔的剑眉,眼中柔情万分:“王子能为胡姬着想,胡姬如何不能为王子分忧?何况王子说过胡姬是最知轻重的,胡姬并不想失了这个优点。”她努力抿出一丝笑意含泪道:“今后胡姬一定会做好,绝不再犯,请王子再给胡姬一个机会。”
这番委屈甚至卑微的话语听得卓克尔大为动容,拭去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搂紧道:“委屈你了。”
“不会。”她将脸掩在他颈窝间,一起掩下的还有嘴角那一抹深刻恨意。
卷了一缕青丝在指间缠绕,“许久不曾听你拉琴了,有些想念,拉一道《天净沙》如何?”
胡姬微微一笑,撑着尚有些发软的脚走至帐边取下挂在上面的胡琴,调一调弦便徐徐拉了起来,此曲空旷悠远,灵透逼人,一般人纵是拉得出那调子也拉不出意境,也就胡姬能拉得相差仿佛。但……终归只是仿佛而非真正达到那个意境。
琴声远远传去,越过重重积雪,越过袅袅炊烟,盘旋于天际,永无尽头……
这样美的琴音因一个人的到来而打断,上都挑帘入内禀事,元帝知道卓克尔今天从朱棣手中夺得两张地图立下大功,特意亲自在皇宫中设下酒宴犒赏卓克尔等人。
既是元帝之命自当赴宴,当即从胡姬帐中出来直奔皇宫,所谓皇宫其实不过是大一点的毡帐罢了,远不能与建在上都的皇宫相提并论,怪不得自被朱元璋赶出上都后几代元帝都一心一意想回中原重新建都。
酒宴上元帝兴致高昂频频命人赐酒,在座的除卓克尔和他手下的将领外,还有不少元朝重臣,贴什哈亲王亦在里头。
推盏置杯几次下来不论君臣都带上了几分醉意,元帝犹不尽兴,叫人取了海碗来,亲自给卓克尔斟了一碗豪声道:“来,与朕满饮此杯!”
“微臣惶恐。”卓克尔半躬身子从其手中接过酒碗,因斟的过于满而洒了出来,手上尽是浓浓酒香。
“惶恐什么,你受之无愧!”元帝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中年人,肤色是长年大漠生活带来的黑黄,络腮胡下有一张粗犷的脸。
瓷碗相碰的余声尚在耳边一大碗水酒已进了两人口腹,旁边不断有叫好声,皇帝也罢王子也罢,草原上的男人就要大口饮酒大块吃肉才痛快。
“爽快!”元帝一抹嘴巴拍着卓克尔的肩膀兴奋道:“好!你做得很好!先辈费了数十年功夫时间都不曾做到的事,今朝就要在你手中实现,不愧是我大元的骄傲,贴什哈,你这个儿子很不错!”
“皇上谬赞了!”贴什哈亲王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口中说谬赞眼中却是止不住的高兴,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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