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它们没有看到袭击它们的人是谁。 假使它们能看到,一定会为这一幕惊艳:满地无头的尸体间,十六岁的混血魅魔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过,从头到尾不曾低头看一眼脚边的尸山血海。 纵然是这样的傲慢与冷漠,他依旧魅力非凡,哪怕他带来的不是滚烫的爱欲,而是冰冷的死亡。 雪松林间仍在下雪,洁白的积雪已然被恶魔的血液玷污,满地猩红。 年少美貌的魅魔从血地中走过,既没有偶遇风雪,也没有沾染血污,他干净得像是林间与独角兽作伴的精灵。 唯独穿过结界时他受到了阻碍,才证实了他的身份,他的的确确有着恶魔的血统。 他用重生本源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将体内恶魔的血统压制到了极限,这才艰难地穿过了结界的防御,来到了教堂的大门前。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灵巧地躲开了迎面刺出的剑刃,惊讶道:“特蕾莎老师?” 教堂里,已经绝望了的师生们齐刷刷地看着他。 “齐乐人?!”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真实的历史无法改变,但是对于现在既失忆又疯批的魔王宁舟来说,心理治疗是必要的。无证上岗的心理医生乐妹,他的生日是6月的最后一天,就是今天。 生日快乐~诺亚方舟(三十七)军团整装待发,前往救援。 带队的队长本想劝阻宁舟,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跟队救援力有未逮,但是宁舟坚持要去。 “我答应了他们要带援兵回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是隐忍的泪光。 “队长,让他去吧。”队伍中,一个熟人说道。 是塞洛,两年前他在剑术比赛的决胜局中的对手,如今他已经从教会学校毕业,没有去骑士团,而是在军团服役。 “谢谢。”宁舟对他道谢。 “塞洛,你看好他,一会儿进去的时候,让他走在最后面。如果现场……就拦住他,不要让他进去。”队长叮嘱塞洛。 “是!” 军团的人都见过恶魔袭击人类的现场有多可怕,但是这个少年还没有。他幸运地生在了黄昏之乡,在审判所和母亲的羽翼下平安长大,如今永无乡将他视为珍宝,不敢让他早早面对域外的世界。 但他总会遇见血淋淋的现实,直面这个被恶魔击溃的人间界。 宁舟跟着军团的战士们一路急行,昨夜与恶魔恶战留下的伤口开裂了,他在流汗,也在流血,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走在云端中一样悬浮,又像是踏在荆棘上一样刺痛。他咬牙坚持,心中唯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 “我背你吧。”塞洛对他说。 宁舟摇摇头,可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就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伤口疼得爬不起来。 塞洛叹了口气:“上来吧,我们可没空等你。” 塞洛背起了宁舟,这个倔强的少年没一会儿就在他的背上昏睡了过去。 疼痛与疲惫中,他被带往了又一场噩梦里。 他梦见他带着军团的战士们赶到了燃烧的教堂,但一切已经太晚太晚了……他不顾战士们的拦阻冲进了火海,于是他看见了他余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见到了黄昏之乡与永无乡之外,真实的人间。 没有欢笑与温情,没有悲悯与仁爱,只有最直白最残酷的死亡,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跪倒在血与火中,像是初生的婴孩一样痛哭。 为他洗礼的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弱小是有罪的,罪在无法保护他人。 他有罪。 梦里,他叫不出那些同学的名字,但后来他可以了。 他在他们死后才认识了他的同窗们。 他走访了每一位同学的家庭,向他们的亲人忏悔,从他们泣不成声的叙述中一点点拼凑出了这群少年的模样,他们的名字、个性、家庭、生平与梦想,他终于记住了,永远记住了。 他忍不住悔恨,假如他能鼓起勇气,早一点认识他们该有多好。 在老教堂的墓地前,他逐一为他们送上鲜花。 他试着从记忆中搜寻着那些本不被他重视的点滴。他依稀看见他们在林间做着幼稚的游戏,他们的欢声笑语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们畏惧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冷漠地走开。 现在,他们一起走远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将最后一束花放在特蕾莎老师的墓前。 他无法忘记特蕾莎老师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那眼神中期待着奇迹。 可最后他没有为他们带来奇迹。 他辜负了所有人。 临走前他去看了他的小企鹅,墓碑上的木十字架是他做的,两年过去已经老旧了许多,而小企鹅在他手心里的画面却恍若昨日。 他没有养活那条小小的生命,也没有保护他的老师与同学,他没能拯救任何人。 离开老教堂的时候,他想跟那位聋哑的老教士打个招呼,为自己当年偷了地窖里的酒道歉。教堂的大门紧锁,他翻窗进入,最后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教士。 他年老衰弱,已经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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