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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第1页）

&ldo;什么问题?&rdo;萧瑟果然没有拒绝。

&ldo;那一日，在雪落山庄。&rdo;雷无桀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ldo;我们的相遇，是偶然还是……&rdo;

雷无桀的意思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太让人觉得是刻意安排的，是棋盘上的一招棋，尽管下棋的人可能并不是萧瑟。

萧瑟抬起头，望着那一片星空，沉默了许久后说道：&ldo;等到将来吧。将来，我会告诉你答案。&rdo;

第222章金错海事录

&ldo;北离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青州沐府金错号往行三蛇岛出航第一日。微风，天晴，航速六十里。出行前遇天启五大监之掌剑监瑾威公公所拦，然得船长沐春风及同行者唐莲、萧瑟、雷无桀、司空千落联手，退瑾宣公公，金错号终得驶出。其他船上一切正常。笔者：青州沐府金言掌柜，田莫之。&rdo;那个帐房先生模样的人坐在甲板上写下了这几行字，将那本册子放进了随身的一个金色盒子中，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盖了起来。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雷无桀好奇地问道：&ldo;在海上还得写这种东西?&rdo;

那名叫田莫之的掌柜打量了雷无桀一眼，说道：&ldo;那是自然。每艘船上都会有负责的人做记录，每日一记，称海事录。&rdo;

&ldo;这东西有啥用?回去给大老板看的吗?&rdo;雷无桀还是不明白。

&ldo;你知道这盒子吗?这叫千机匣，水淹不湿，剑斩不断，以后若是在海上遇到了什么事故，我们身葬这无垠离海。等到有朝一日，有人打捞起这个盒子，那么只要打开匣子就能知道我们在海上发生了什么。那么就算死了，别人也会记得我们发生了什么。&rdo;田莫之解释道，&ldo;这是我们沐府所制的千机匣，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沐府，一把在我身上。&rdo;

&ldo;哦，这匣子还有这作用。只是堂堂青州沐府的雪松长船，也会在海上遭遇不测吗?&rdo;雷无桀惑道。

&ldo;在自然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青州首富也好，天启萧氏也罢，到了海上，我们都是很渺小的存在。天地浩瀚，我们都是蝼蚁。&rdo;田莫之仰头说道。

&ldo;先生这话，倒是有几分深意啊。&rdo;雷无桀感慨道。

&ldo;不过比起天灾，在海上，人心倒是更可怕一些。&rdo;田莫之忽然说道。

&ldo;人心?&rdo;雷无桀不解。

田莫之点点头：&ldo;人心。你说我们是青州沐府，可是若生死摆在面前，谁还会在意你的身份呢?若海上忽遭变故，船毁人亡，而能逃生的小船只剩一艘，只能坐一人，可却有两个人等着，其中有一人就是那青州沐府的。你说那第二个人会一剑砍死沐府的人，还是因为他有钱，就把小船拱手相让呢?&rdo;

雷无桀想了一下：&ldo;想必是要刀剑相向了。&rdo;

&ldo;是的，所以后生，在船上，可要小心。&rdo;田莫之收起了千机匣，往船舱内行去。

等他走远之后，适才站在一边却没有说话的萧瑟才终于开口了：&ldo;原来他是沐府的金言掌柜田莫之，看来沐府很看重这个三公子，派了他来随行。&rdo;

&ldo;金言掌柜?很厉害吗?&rdo;雷无桀耸了耸肩，&ldo;感觉像个爱说教的老先生。&rdo;

&ldo;青州沐府产业众多，旗下有几百个掌柜，最优秀的、掌握最大产业的才能成为拥有称号的掌柜，整个沐府才七个人。这七个人被称为沐府的七掌柜，任何一个人出来都能成为一方巨商。&rdo;萧瑟说道。

&ldo;这么厉害?&rdo;雷无桀愣了一下，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帐房先生，却没想到他的来头有这么大。

&ldo;而且在七掌柜中，他仍然也是很特别的那一个。&rdo;萧瑟继续说道。

雷无桀有点无奈：&ldo;萧瑟，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rdo;

萧瑟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ldo;金言掌柜田莫之在十年前，还没有那么有名的人，曾经随商船出国一次海。那艘船从最南的离阳港出发，要去最北的天海港，想要去和北蛮做生意。可是原本一个月的航期结束后，船却没有来，直到三个月之后，那艘船才现身，只是原本船上的数百人，只剩下了一个人，其他的，尸骨无存。据说那时的田莫之，已经浑身干瘦，距离死也只有一线之遥。&rdo;

&ldo;为什么?&rdo;雷无桀一惊。

&ldo;田莫之说在船上遭遇了叛乱，有底层的渔户想要劫船，因此船上发生了几次火并。死了不少人，剩下的那些人也因为伤口的感染而死了，而田莫之因为提前躲了起来而逃过一劫。但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天海海事府的人怀疑是他杀了那些人。&rdo;萧瑟说道。

&ldo;为什么?&rdo;雷无桀又是一惊。

&ldo;别老问为什么，显得你像个白痴。&rdo;萧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ldo;那你就一次把话说完。&rdo;雷无桀怒道。

萧瑟没理会他，又说了下去：&ldo;因为船上人的尸骨一具都没有留下，而船上的食水早已经没有了。天海海事府的人怀疑，他杀了船上的人，还以他们为食物。&rdo;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ldo;这怎么可能，海上那么多鱼，难道还能饿死?&rdo;

&ldo;关键不是食物，而是水，海上若是连续晴天不下雨，那么没有淡水的人很快就会渴死。那没有水怎么办，有一种东西可以代替水，那就是‐‐血。&rdo;萧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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