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瞭跨坐到后座上,抓了弟弟的衣服:&ldo;……以后会跟你说的。&rdo;
&ldo;行。&rdo;周望一蹬踏板,单车滑出去:&ldo;不是说需要周涵之失职的证据吗?我出去弄点伤回来,就说是他打的,这算一个法子吧?&rdo;
&ldo;说什么呢,这是开玩笑的事儿吗?!你什么也别管,马上开学了我给你借的课本预习没?&rdo;
周望耸耸肩。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竟然聚了不少人,有物业的也有居委会的,而秦月两手叉腰站在楼梯口,正像按了快进键一样飞快地嚷着:&ldo;你说我打个麻将回来,门就被俩小崽子落了锁了!我还以为我走错屋了呢敲门敲半天!知道我没带钥匙还落锁,什么居心!不是自个儿生的你待他再好他也不跟你亲,我到底是倒多大霉要大老远跑来趟这浑水!&rdo;
她骂得起劲,周瞭和周望走到门口了都没歇,直到有人开口说:&ldo;孩子回来了,问问吧,指不定是给忘了。&rdo;
&ldo;麻烦叔叔阿姨了。&rdo;周瞭冲大家点点头,&ldo;我们今天出门去学校,怕家里进小偷就锁了门。&rdo;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边拿钥匙开了门:&ldo;进去吧。&rdo;后面这句是看着秦月说的。
秦月扭脸往里走,那些被她硬拉来的人一脸哽得慌。
进门换鞋的时候周瞭低声对周望说:&ldo;我会想办法,先让他们继续呆着,我查一下家里的开支,律师说爸妈的遗产他们是不能动的,你一定不能任性好吗?&rdo;
周望直起身,&ldo;哥,爸妈走的那天我就不是小孩儿了。&rdo;他想起白天周瞭走在好高好长的阶梯上,白衬衫被汗水染湿了一点点,他为了顾及伤了的脚踝而倾斜着身体。
那个时候周望再一次肯定,周瞭是他的哥哥真的太好了。
他必须也为他做些什么。
&ldo;我早就不是小孩儿了。&rdo;他冲周瞭露出笑来。
周涵之是在当天晚上回来的,秦月骂骂咧咧地给他开了门,好像她自己没有整晚夜不归宿一样。
&ldo;你跑哪儿鬼混去了?啊?是不是又去赌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你这种男人,整天不出去赚钱就晓得……&rdo;
周瞭在卧室里看书,周望走到门口,砰地关上门,那整天都要抱怨自己&ldo;瞎眼&rdo;&ldo;倒霉&rdo;的女人的声音总算隔在了门外。
周望走回来趴在地上继续写他的吉他谱。
周瞭看了看,之前爸妈还说过,周望升学考成绩好的话,就给他买把吉他,结果一夜之间他们变成了眼下这样的状况,吉他自然是要落空的。
这个时候俩兄弟的卧室门被敲响,周涵之在门外说:&ldo;周瞭我找你。&rdo;
他们对视一眼,周瞭起身去打开了门。
周涵之看上去狼狈极了,脸色蜡黄头发了凌乱,眼睛布满血丝,他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冷似的缩着肩膀,直接了当地对周瞭说:&ldo;大伯现在欠了笔债,你看着拿点钱给我。&rdo;
周瞭简直不敢相信,事实上直面周涵之都让他本能地排斥。除了那个被挂断的电话,周涵之并不打算再对那天发生在周瞭身上的事作解释,而是敲了门,问周瞭要钱。
&ldo;我手里只有我跟小望的学费,不能动。&rdo;周瞭想关门,周涵之却伸出手迅速挡住了:&ldo;存银行里干嘛,我这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就不懂得先取出来吗……就当我借的就当我借行了吧?&rdo;
周瞭忍了忍:&ldo;别告诉我那笔钱你已经花光了。&rdo;
&ldo;……那么点哪够花。&rdo;
当初监护权判给了周涵之,居委会的好心人就请了个律师来帮周家两兄弟拟定了个协议,除了未来三年周瞭和周望的学费生活费,作为酬谢已经给了周涵之十五万,这是周瞭决定的数字,这是遗产里很大的一个百分比,剩余的钱几乎堪堪能支撑他和周望大学毕业,不够吗?周瞭想,可那是我爸妈的遗产,是他们的遗产啊。
&ldo;不可能,你想都别想。&rdo;周瞭在他面前狠狠关上门,但是周涵之留意到在门合上的间隙,坐在地板上的周望抬着头看他的眼神很不寻常。
果然第二天一早周望就找到周涵之,周涵之进厕所刚解了皮带,他就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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