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十分慡朗地笑道:&ldo;也就这么一次,不算破费。&rdo;
童若绾闻言冷哼一声,朝童若瑶和蒋蓉华道:&ldo;去你屋里坐坐吧,一会子我还要回去呢。&rdo;
她们分开自然是好,童若瑶起身禀明周氏和张氏,告了罪出来。只是,童若绾和张氏这又是何必呢?童若绾这样就能得到好处?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孩儿,不想想自己以后的路,却对过去耿耿于怀。再想想童若淳,一母同胞,同样的环境,一样的处境,人和性情却完全不同。
就连惠儿私下里和蒋蓉华说起,对童若绾也多有微词,蒋蓉华淡淡一笑,女人一辈子投胎两次,都是没得选的。出生一次,嫁人又是一次,童若绾两次投胎都不好,真不知怨谁去?
&ldo;把那个箱子也打开。&rdo;蒋蓉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
惠儿拿出钥匙,手脚利索地打开,笑道:&ldo;这里面都是小姐在家时,得到的好东西,平常拿出来把玩都不舍得呢!&rdo;
蒋蓉华瞪了她一眼,&ldo;什么不舍得,不过是家里兄弟多,有些有,有些没有,倒不如收拾起来,免得多心。&rdo;
惠儿笑笑不语,箱子最上面摆着一把如意柄,是童家下聘时给的。那色泽和做工看起来都是极好的东西,出阁时蒋夫人一并给了她,只说这样的东西只怕是传家用的宝物,叫蒋蓉华以后给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不觉红了脸,小日子推迟了两天,也不知是不是……
最后选了三枚印章、一副张大师真迹的烟雨江南图、和一套怀德青瓷花系列的笔架、笔简、砚台,还有一套翡翠茶具。
&ldo;别人都送首饰之类的,小姐怎么偏偏就选了这些?&rdo;惠儿看着桌上蒋蓉华选出来的东西,又笑着补充一句,&ldo;这倒像是四姑娘要去考状元呢!&rdo;
&ldo;四妹喜欢这些,以后去了婆家,也可打发时间。&rdo;顾家系皇商,虽是商贾,到底是富贵家族,首饰这样物件哪里会真的缺多少去了。这些东西却才是真正能镇住人的,虽不顶好,也不枉费了她是读书人家出身。
蒋蓉华叫惠儿包起来,一起送到童若瑶屋里去。叫她看过了之后,便要收捡起来,放在陪嫁的东西里面,一起送到婆家。
今儿初七,到了下午,周氏就领着喜娘到她屋里给她讲解规矩,又是试衣裳,忙忙碌碌的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小玉还在柜子前整理东西,童若瑶呆呆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索性去帮忙。
小玉下了一跳,忙拦住她道:&ldo;姑娘早些歇着吧,明儿可要早起的。&rdo;
童若瑶真巴不得马上就天亮了,这时间太磨人,只要一停下来脑袋就乱哄哄的。见小玉手脚麻利,屋里安安静静没有外人,就想和她说说话。&ldo;你说,如果换做是你,你能睡得着?&rdo;
小玉停下来,好笑道:&ldo;姑娘说的什么话,明儿可是姑娘出阁。&rdo;
&ldo;可你要跟着去,你就不会想到了陌生的地方,会不习惯?&rdo;
自然想过,小玉神色黯然了片刻,又笑起来,看着童若瑶认认真真地道:&ldo;虽然地方是陌生的,但有姑娘在,我就习惯得了。&rdo;
这话说的,&ldo;我又不是神仙。&rdo;童若瑶翻翻白眼,小玉推着她到了床上,&ldo;姑娘就安心地睡一觉,要不明儿起不来,可就闹笑话了。&rdo;
躺在床上,将母亲教训的话想了一遍,又想到童老爹背书似地说那些要她孝敬公婆、不与人争等语。再到喜娘满脸笑容,讲解各种各样的规矩,突然小玉惊慌失措地跑进来,&ldo;小姐,你怎么还睡着?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rdo;
童若瑶一个激灵坐起来,恰好小玉手里撑着一盏灯进来,见童若瑶呆呆地坐起来,笑道:&ldo;姑娘醒了。&rdo;
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童若瑶晃了晃脑袋,&ldo;现在什么时辰?&rdo;
&ldo;卯时不到,不过姑娘醒了也好,陈妈妈已经预备热水去了,待会儿要沐浴更衣。&rdo;小玉将灯放在床头,就去拿衣裳服侍童若瑶先穿上,一边道,&ldo;夫人和少奶奶屋里的灯也亮了,喜娘卯时三过来给姑娘梳头打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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