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叔不用担心,」聂冬雁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已经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动手伤害我的亲人。」「妳相信他?」「他没有必要哄我,不是吗?」聂勇超认真想了一下。「是没必要。」「那二叔还有什么好说的?」聂勇超耸耸肩,没话说了。「好吧!」聂文超揉揉太阳穴。「那么,你能够劝他退出江湖,让恶阎罗从此消失吗?」这回换聂冬雁非常认真地思索片刻。「我不确定能不能说服他。」「那你现在就去劝劝看吧!」聂冬雁并没有马上离去,她拧眉注视聂文超好一会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了吗?」「没错,无论如何,聂府绝不能和阎罗谷牵扯上任何关系。」午后,窗外飘起蒙蒙的雨丝,仿佛珍珠水帘落在那一片绿,教那碧叶深垂,泪痕斑斑,倾诉着恍惚的幽愁,淅沥沥地……「大功告成!」咬断线头,聂冬雁将针线放回针线包里,再欢喜地抚摸了一会儿甫完成的女红成品,然后望向窗畔的李慕白,深思地凝住他半晌。「慕白,你有没有考虑过退出江湖?」「暂时没有,」心神专注于书本上的李慕白漫不经心地回道。「七位师父在收下我们七个徒弟之后方始退出江湖,我们同样也得在找到七位传人之后才能退出江湖。」「原来如此,那么……」聂冬雁悄悄走到他身边,蹲下。「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视线自书本移至那张美得令人心痛的娇靥上,李慕白深深凝视她片刻。「你真愿意跟我走?即便是到武林中人人深痛恶绝的阎罗谷?」「愿意,」聂冬雁的语气坚定不移,神情更是真挚。「即便是下地狱!」搁下书本,探臂将她环入自己怀中,「我不会辜负你的。」他呢喃。「明儿早上我们先溜回聂府去拿回我娘的首饰盒再赶回来,免得我爹他们起疑,」她仰起娇靥征求他的同意。「然后晚上趁夜走?」李慕白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柔声同意,「好。」「还有这个……」将甫做好的女红呈现在他眼前,聂冬雁绽开一朵美丽得出奇的笑靥,温柔、深情,还有一丝俏皮的慧黠。「我还是不习惯你那种杀人手法,所以……」她一面解释,一面把东西套上他双腕。「以后你要用那种方式杀人的时候,势必要先把这个取下来才不会弄脏它们,如此一来,搞不好你会考虑换个杀人方式也说不定。」凝望着缚在双腕上的黑色护腕,上面异常精致地绣着朵朵空灵的白梅,淡雅、飘逸,若是沾上了鲜血,的确会令人扼腕不已,李慕白不禁微勾起一抹笑。「你这么确定我在杀人之前一定会取下它?」「会!」聂冬雁非常肯定地点了一下螓首。「虽然你并不喜欢我,但你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会伤害我的事你绝不会做。」闻言,李慕白欲言又止地微启唇瓣犹豫了下,最后仍是什么都没说。「小姐……」聂冬雁闻声回眸,旋即兴匆匆地跳起来迎上捧着茶盘的秋香,后者迟疑地站在房门外,不晓得能不能进来。「秋香送茶来……」「刚好,秋香,省得我去找你。」秋香怯怯地朝李慕白飞快地瞟去一眼。「呃,小姐找秋香什么事?」「快去准备准备。」「准备什么?」「咱们明儿夜里就要离开啦!」「离开?跟……跟姑爷?」「废话,不跟他跟谁?」铿锵一声,茶盘坠地,秋香整张脸瞬间因惊恐过度而变形。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道杀星一起走?小姐疯了!夜已深,雨暂歇,黑得像丝绒一样滑腻的星空闪烁着满天亮晶晶的钻石,不知名的虫儿轻轻吟唱着安详的催眠曲,温柔地安抚着熟睡的人们。庄苑内所有的人都睡了。除了聂文超的厢房内,那儿正有一场紧急讨论在进行当中,十个人坐满了屋内,每个人脸色都不是普通的凝重。「他们明儿夜里就要走了,秋香说的?」聂文超低吼。「是,爹,秋香是这么说的,」顺娘颔首。「她吓坏了,所以赶紧跑来跟我说,因为她不想跟妹夫一块儿离开,也不希望么妹跟妹夫一块儿离开,她是么妹的心腹丫鬟,我相信这事应该不假。」「真该死,那丫头又想胡来了!」聂文超气急败坏地咆哮。「她怎么不明白我都是为她好呀!」「可是……」顺娘踌躇着。「既然是么妹自个儿喜欢的人,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吗?」聂文超叹了口气,「顺娘,现在已经不是这么单纯的问题,就算我愿意睁一眼闭一眼,但……」他无奈地摇摇头。「之前还可以,现在却已是万万不能了。」「为什么?」聂文超瞥向司马毅,司马毅探怀取出一封信函。「半个多月前,怒阎罗毫无原由的一掌劈死华山派掌门的师伯八手罗汉,华山派掌门一怒之下,当即散发侠义帖给同道各门派,广邀白道同盟征讨阎罗谷,决议要一举剿灭阎罗谷七阎罗,即便不是阎罗谷的人,只要与阎罗谷牵扯上关系的亦不放过,斩草就要除根……」司马毅话说到这里,聂文超也掏出另一封信函。「今儿晌午,我们俩都收到了侠义帖,换言之,除非我们打算成为白道同盟征讨对象之一,否则绝不能和阎罗谷牵扯上任何关系,这样你可明白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呀!」除了杏夫人和聂勇超之外,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满心震撼,这时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但……但……妹夫对我们有恩呀!难道我们……」「春儿,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冷冷地,杏夫人截断聂元春的抗议。「恶阎罗对我们并没有任何恩!」聂元春楞了楞。「没……没有?」「当然没有,」杏夫人脸上没一丝表情。「忘了吗?那天他所说的,他根本没打算插手管闲事,也就是说,他没打算救我们,所以我们并没有被他救,他要救的是自己的妻子,是雁儿被他救了,明白吗?」不要说聂元春,其他人也都听呆了。「可……可是今儿早上爹还说……」「你爹糊涂了!」杏夫人瞥丈夫一眼。「但经我一提醒,他也想明白了。」「爹……」聂元春不可思议地望定父亲。「想明白了?」在儿子错愕带指责的目光中,聂文超有点不安,但仍强硬地摆出父亲的架式。「没错,经你杏姨一提醒,爹就想明白了,恶阎罗并非要救我们,他要救的是他的妻子,而又那么「恰好」,要找他妻子麻烦的对头与我们相同,这仅是一个巧合,只不过如此而已,所以我们不欠他任何恩情。」对于这种硬拗的歪理,聂元春呆怔地张着嘴,全然说不出话来,而另一侧,司马青岚同样难以置信。「爹,」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你也这么认为?」司马毅犹豫一下,脸皮有点僵硬。「青儿,难道你打算让我们两家人为阎罗谷陪葬吗?」「我们可以对华山派掌门说清楚……」「说清楚什么?」司马毅语气沉重地道。「说我们和恶阎罗有这层关系在,所以我们不得已要帮着阎罗谷来对抗白道吗?」司马青岚窒了一下。「我们……我们可以保持中立。」司马毅叹息。「青儿,你也不是初出道的雏儿,难道不明白当黑道与白道正面起冲突之时,并无中立这种立场让你选择?」「但……但是……」「贤侄,听杏姨一言如何?」杏夫人又插进来了。在一旁冷眼旁观片刻,杏夫人很快就看出在场的人里头,脑筋只有一条纹路的聂勇超、聂元鸿和聂元夏都很容易说服,聂元宝更不会有问题,老娘说什么他就是什么,顺娘则是依着夫婿的意思,最难以说服的就是聂元春和司马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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