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夜已暗,萧墨也顾不得和萧瑞禀报就去找小妹,然而来到卿卿以前所处的院子却没看到她的身影,心中不安更重几分,他非常担心那些听到的话全是真的。经过一番打听,萧墨得知卿卿住在叠锦楼的别苑内,他不顾家规直接潜入了萧夫人的庭院,有两个婢女正好从旁边经过,手里拎着缕花食篮正交头接耳。
&ldo;今天她又没吃东西,这迟早得饿出病来,到时我们算什么事呀?&rdo;
&ldo;别管她,直接禀明夫人便是。&rdo;
……
听到这番话,萧墨就顺着两人走来的方向望去,看到院落深处有间小屋正亮着灯,他小心翼翼地贴墙而过,在小屋门前窥视半晌。屋内烛光摇曳,隐约只见一人坐在床沿半倚着床栊,看模样很像卿卿,他垂眸思忖片刻便壮大胆子推门而入。
卿卿正望着那点烛光出神,有人进来都毫无察觉,那愁云惨淡的模样真不像个要办喜事的人。萧墨见到小妹憔悴不堪顿时心如刀绞,不由疾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轻唤了声:&ldo;卿卿。&rdo;
卿卿听到这个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转过头,空洞无神的眼眸像是失了魂魄,就犹如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ldo;哥,是你吗?&rdo;她问。
萧墨皱起眉头,心疼地抓紧她的小手。她的手冰冷冰冷,刺得他指尖发疼,片刻,卿卿徒然睁大双眼,如梦初醒般唤了声:&ldo;哥?!&rdo;
&ldo;是我……我回来了。&rdo;
话还未落,两行清泪便顺着卿卿的脸颊滴落在他手背上,萧墨心痛难言,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入怀里。触碰到这温暖而又熟悉的胸膛,卿卿终于忍不住大哭,将这些天的委屈与痛苦全都倾泄在他身上。
&ldo;哥,你去哪儿了呀?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现在才回来?!&rdo;
她埋首在他胸膛痛哭流涕,两手捶打着他的身子,萧墨胸上的伤口又开裂了,可这远不及他的心痛,他凝着眉任由她哭闹,或许这样大家都能好受些。
&ldo;卿卿,对不起。哥哥有急事……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rdo;
他深感愧疚,双臂又拴紧一圈,不停安慰着怀里的小妹。可是现在回来已经迟了,卿卿没办法把碰到的事情告诉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作眼泪印上他胸前的衣裳。过了许久,她渐渐收住哭声,抹干眼泪朝他挤出一笑。
&ldo;回来就好,回来我就不担心了。&rdo;
她已不像往常般天真可爱,似乎是藏匿着心事强颜欢笑。萧墨想起刚才在浴堂里听到的传言,犹豫着该不该问,最终实在抵不住心中的疑惑与猜忌,低声问道:&ldo;我听人说老爷要纳妾,这事你知道吗?&rdo;
卿卿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她笑着点了点头说:&ldo;知道啊。&rdo;
&ldo;是哪家姑娘?&rdo;
萧墨凝神着她的双眼想从中找到答案。卿卿不由垂下眼眸,半咬着嘴唇,深掩住她心底的凄凉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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