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原皇室,建朝不过二十年有余,竟好似气数已尽。此时此刻,白灼的屋内。白灼像个死人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也疼得睡不着觉。屋内的窗户大开着,是他故意而为之。时近腊月,北方的风凛冽得像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他享受这种自虐般的快感,适当的疼痛能让人保持清醒,也能让人不做傻事。北狄的民风不比中原,家中兄弟之间常常会交手斗殴。他的母亲身份低微,所以他在家中受尽哥哥们的折辱。被卖到中原,也是他那位好哥哥做出来的事。他心中有滔天恨意,此等深仇大恨,他日后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还回去。本以为他会死在那名粗汉手中,却不料被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子相救。可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好心肠之人么?白灼深深地皱起眉头,他不信。作者有话要说:女儿要长大啦!明月已上中天,冬季的天气冷,月光也比往日的寒。苏其央是被冷醒的。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屋顶上睡着了。她冷得直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将棉袄裹得更紧一些,准备回屋里去了。突然,苏其央远远地瞧见,城门外的树林中有零零星星的火光,亦伴有战鼓的擂声。她原先以为她是被冻醒的,现在看来她是被这鼓声给惊醒的。她呆愣在原地,若是她猜得不错,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敌军。脑海中骤然闪现出儿时的记忆:那一日是除夕,她读了许多兵书,还以为金戈铁马是写意风流之事。幻想着狼烟滚滚、马蹄阵阵、烟尘千里且鼓噪震地的场面,年幼的苏其央觉得体内有挥斥方遒的热血在沸腾。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去找爹爹,和他说:“等我日后真的下了山,第一件事就是去打一场大胜仗!”在那一天,爹爹勃然大怒,罕见地朝她发了脾气。而这一夜,北狄攻城,兵临城下。最近十年来,大原的朝廷中重文轻武,如此上行下效,地方官员们也甚少怎么在边境设防,这才使得北狄这么轻易地挥兵城下。北狄重兵包围,上党城的经略安抚使只好连夜封城。敌军暂时攻不进来,城内也无人能出去。大原已承平了十多年,这段年岁内的上党城亦不曾有过战事,最多便是被北狄劫下几车官粮这等乱子。城中不识兵革的百姓们猝闻北狄兵起,无一例外地乱了阵脚,一时之间皆是震骇。客栈中的客人们也相继得知这个消息,随处都能听到人心惶惶的唉声叹气,吵闹嘈杂得非凡。苏其央的房间里,他们三人正在商讨后事。“此战事来得突然,应有蹊跷。”贾如谷微微皱眉,“北狄近年来只是骚扰大原边境,却不曾真正的举兵城下。更何况从前扰的是天荡山、瓦口关和梓潼山此类边陲之地,从未进犯过上党城。”白灼的心中还有对贾如谷的怨气。闻言后,他语出嘲讽:“没料到贾哥哥挺沉得住气,不去想该如何逃出生天、保住性命,竟还有闲心分析这些有的没的。”“在下从小身子就不好,一直是以死为伴,懂得活一天算一天的道理,并不怕死。”贾如谷谨记着苏其央所言,对白灼的态度已经有所克制。可今日是白灼先来找茬的,贾如谷也就不想客气了:“倒是没料到白弟弟你身为一个北狄人也能这般地沉得住气,竟有闲心担忧在下。依在下看,白弟弟倒不妨关心关心你自己会不会遭到城内百姓的民愤,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可不好看。”大敌当前,苏其央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还有斗嘴的闲情逸致,无奈地起身说道:“你们若是喜欢口舌之争,就先聊你们的,我去一趟安抚使府。”她虽然没有亲历战场,可是听爹爹说得多了,也知道这是件多么严重的大事。她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到忙的地方。“我也去。”略一思量后,贾如谷也起身说道。“好。”苏其央还不清楚贾如谷的身份,觉得他也许真能派上用场,又去问白灼,“你和我们一起去吗?”贾如谷不满地皱眉,没吭声。白灼看了看苏其央,又看了看贾如谷,淡淡地说:“多谢阿姐好意,我一介敌国子民,待在房中养伤即可,就不跟着去添乱了。”“未曾想贤弟除了稳得住气,亦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在下刮目相看。”贾如谷笑着称赞道。眼见着苏其央和贾如谷离开房门,白灼才对着空气冷笑道:“假仁假义,口腹蜜剑。”上党城,经略安抚使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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