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阮教授,或许您听说过我母亲因为火灾去世了……&rdo;宋儒儒艰难地说道,&ldo;如果您是认识她的,您知不知道她和修翼的事?&rdo;
宋儒儒的话让阮咸一下回到久远的过去,红色的火光仿佛映照在宋儒儒的眼瞳里,让她无法与之对视。就像那天晚上她抱着孩子离开时和宋佳宁撞了个满怀,她也不敢去看宋佳宁,只是埋着头将孩子抱得更紧。
乐团的人都对修翼婚外情闹离婚的事议论纷纷,即便是宋佳宁也略有耳闻,看到阮咸的时候她就全明白了,&ldo;你快走吧,小心被人看见。&rdo;
阮咸刚走两步,宋佳宁又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团东西,&ldo;以后不要这样了,修老师是想和妻子和好的,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rdo;当时阮咸羞愧不已,顾不上看是什么,低着头匆匆跑走。等她一路跑了很远很远,抱着孩子在路边喘息时,她才发觉手中的东西硬硬的。昏暗的路灯下,她摊开的掌心里是三张窝成团的灰蓝色纸币,大约是宋佳宁一周的工资。
当时她握着钱就想,她不能让孩子和她一样活得像个乞丐,等着别人施舍她幸福,她要活得风风光光,活得堂堂正正,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叫阮咸,她不会再低头走路了!
阮咸俯身亲吻熟睡的孩子,她柔声哼着小曲时消防车的鸣叫声呼啸而过,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ldo;阮教授……&rdo;宋儒儒轻轻叫了她一声,阮咸回过神来。眼前的宋儒儒和宋佳宁眉眼相似,柔柔的却很倔强。
宋儒儒担心阮教授没听懂,紧张又卑微地舔了舔干裂的双唇,将问题说得更加直白也更加残忍,&ldo;我妈妈她……她真的是修翼的情人吗?&rdo;
阮咸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淡淡地说,&ldo;我和她不算认识,只见过一次面,她把书落在我这里而已……&rdo;
&ldo;就见过一次吗?&rdo;宋儒儒的眼眸黯淡下去,紧紧地握着那本书。
&ldo;恩。&rdo;阮咸点头,又重复了一遍,&ldo;只见过一次,所以我不了解她的情况。&rdo;
宋儒儒理解地点了下头,&ldo;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rdo;她开门出去时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ldo;阮教授。&rdo;
&ldo;怎么了?&rdo;阮咸神色从容又温柔地看着她。
&ldo;谢谢您一直收着这本书。&rdo;宋儒儒郑重地向她鞠了个躬,&ldo;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rdo;
&ldo;你妈妈她……&rdo;阮咸稍稍有些动容,不自觉地绞起自己的双手,停顿了几秒后她继续说,&ldo;她很爱你,她和我说的话都是关于你的事。&rdo;
宋儒儒不好意思地重重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勉强笑了一下,&ldo;谢谢您告诉我这些。&rdo;
宋儒儒走后没多久,边舜拿着一包热腾腾的糖炒板栗回来了,阮咸问她,&ldo;你哥哥和她分手了吗?&rdo;
边舜摇摇头,&ldo;我不知道,我哥态度很坚决的,把我妈妈都气得头疼了……&rdo;
听到边舜的话,阮咸一直镇定自若的神色才骤然大变,不可置信地问,&ldo;他还要和宋儒儒在一起吗?&rdo;
&ldo;他是那么说的。&rdo;边舜耸了耸肩,&ldo;我哥这人只有一根筋,只会走一条路,不会转弯的。但我妈妈态度也很坚决,他们母子俩现在较劲,也不知道谁会先认输。&rdo;她说着天真地问阮咸,&ldo;阮教授,您觉得宋儒儒能和我哥在一起吗?我不想我妈妈生气,但他们好像真的很喜欢彼此……&rdo;
&ldo;我、我也不知道。&rdo;阮咸尴尬地回道。
边舜在琴边坐下,重新开始练习,&ldo;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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