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自是连道不敢,借着莫飞的搀扶站起来时,才觉出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屋门被从外面带上,叶文彰静静地看着身前的女孩。她好瘦,比起九年前那个满身灵气的小不点,如今的她就好像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将她拦腰折断。
巴掌大的小脸蛋从被子里露出来,在镶有暗金花纹的华丽床单的映衬下,脸色更显得白的吓人。这些年来,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叶文彰忍不住抬起手,顺着那光洁的面部轻轻滑过,柔嫩的肌肤仿佛绸缎一样,丝丝滑滑掠过心底……
忽然,他的手掌猛地一颤,五指倏然握紧,起身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闭上了双眼。
凌晨四点左右,一直紧闭着眸子的连惜嘴里发出了小声的呢喃:&ldo;不要,不要,走开……都走开!&rdo;那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大喊:&ldo;啊‐‐&rdo;她弹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微弯着腰,脸上满是惊悸,两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直过了许久,才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这是哪儿……她眼带恍惚地看着宽敞豪华的包房,一时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不是还身处梦中。
&ldo;你醒了?&rdo;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微哑的问话,连惜下意识地扭过脸,只见叶文彰抬脚走了过来。
看着连惜怔忪的样子,他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ldo;还是不舒服吗?&rdo;触手微凉,叶文彰稍稍放下了心,不过还是觉得让人看看比较保险。
&ldo;我叫医生进来。&rdo;他说着话,手已拿起了桌边的呼叫器。
&ldo;不用了。&rdo;连惜赶忙拦住他,才一张口就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声音也沙哑的不行。她伸手捂住喉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支方形的玻璃杯。
&ldo;喝口水吧,你烧了一夜了。&rdo;叶文彰道。
她抬头去看他,男人的眼皮下透着浅浅的青色。他竟是在这里守了一晚上吗?连惜呆了一下,接过水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猛往嘴里灌水,却不防喝得太猛,一下子呛到了,立时咳嗽起来。
叶文彰皱了皱眉,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教训道,&ldo;你身子还虚着,慢点喝。&rdo;
&ldo;嗯。&rdo;连惜抱着杯子,低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叶文彰问:&ldo;刚刚梦到了什么?吓成那样。&rdo;
想到梦里那一张张鬼魅魍魉的脸,连惜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更深地蜷缩在一起。
叶文彰将杯子放回桌上,胳膊肘自然地搭在鸽血红宝石色高背椅的扶手上,双手五指交叉在身前,极放松的姿势,安静地等待连惜开口。他希望连惜能尽快和他熟悉起来。
&ldo;……我梦到了汪臣、李彦宏,还有李家很多人。&rdo;她小声说。
&ldo;就这样?&rdo;叶文彰一侧的眉梢略微扬起,缓缓道,&ldo;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连死人都不怕的。&rdo;
这话倒是没错。连惜小时候是极得宠的,跟他们几个叶家子孙一样,要学枪学本事。
连惜没抬头,趴在胳膊间苦笑了一下,&ldo;以前?以前早就过去了。&rdo;这话多少透出一丝哀苦的意味儿,她连忙揭过去了,强打起精神对叶文彰问:&ldo;叶先生,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rdo;
如果说连惜开始飞快的带过话题还不够清楚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称呼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她在刻意跟他,跟叶家拉开关系。
叶文彰眼里一闪,全当没听出来,&ldo;这里是酒店,昨晚你突然昏过去了,我就把你抱了上来。&rdo;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连惜身前投下一片阴影,即使刻意和缓了表情,依然透着强大的压迫力。&ldo;看你现在都没事了,起来收拾下,跟我回总府路吧,我在那儿买了处房子。&rdo;顿了顿,他竟破天荒地加了一句:&ldo;已经给你留了房间。&rdo;
这样近乎表现诚意的话,即使是九年前的叶文彰,也是不常说的。
然而,连惜却踟蹰了。如果说初遇叶文彰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丝庆幸激动的话,那么经过刚才的噩梦,她真好像兜头被一桶冷水砸到,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从李彦宏到汪臣,他们之所以能将她伤得这么重,甚至在梦中也不断痴缠,说到底,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生了妄想,妄想人家能照顾她,待她好。
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血缘关系靠不住,所谓的爱情也靠不住,那她凭什么就认定叶文彰能靠得住?就凭小时候那点情分吗?连惜摇摇头,自己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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