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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接着，他转身快速走开了。

[1]哈达萨（hadassah）：美国犹太人妇女志愿者组织，是全球最大的犹太人组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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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圣詹姆斯

&ldo;听着，朱利。&rdo;奥利弗&iddot;丁布尔比说着，向前一倾，厚脑门罩住了桌面。他压低声音继续道：&ldo;我知道你有麻烦。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你有麻烦。这里是没有秘密的，伙计。&rdo;

奥利弗&iddot;丁布尔比整个人都是粉红色的，粉红的脸色配着粉红的衬衫，似乎总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他的头发卷曲而凌乱，耳朵上还覆盖着一些角质。在伦敦的艺术行里，伊舍伍德和丁布尔比的关系是竞争者当中最亲近的了。这意味着，伊舍伍德对他仅仅怀有轻微的轻蔑。

&ldo;你失去了支持者，&rdo;丁布尔比说道，&ldo;你的画白送都没人要。这个月你连个前台小姑娘都留不住。人家提早两个星期就跑了。哦，天哪，这‐个叫什么名字来着?&rdo;

&ldo;希瑟。&rdo;

&ldo;啊，对。希瑟。这样的人都跑了可真是丢脸啊，对吧?我倒是很想对她再增加些了解。她离开我之后去了贾尔斯&iddot;皮特威那里。可爱的姑娘，我对她说我不想侵占朋友的森林，还替她寄走了行李。很不幸，她径直去了新邦德街，投入了那个老鬼的怀抱。&rdo;

&ldo;好吧，我有麻烦了。&rdo;伊舍伍德说着，想要转移话题，&ldo;你的主题是什么?&rdo;

&ldo;是皮特威，是不是?他要把我们都赶尽杀绝，对吗?&rdo;丁布尔比有一点港湾英语的口音，午餐时在威尔顿家消费了两瓶勃艮第酒，口音就更重了，&ldo;请允许我向你透露些小秘密，老伙计。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没有买主，没有卖得出去的好画。哪怕东西真的好，也没人买。除了大凯子，谁也买不起梵&iddot;高，莫奈，所以到处都是些现代的，还有印象派。有‐天有个流行音乐的明星来到我画廊。想要买点什么同他卧室里的羽绒被罩和桑达菲地毯配套。我把他支到牛津街的塞尔福里奇去了。他都没听出来我的幽默，蠢货。我父亲警告过我，让我别沾这一行的边。有时候会向基督诉苦，悔不该不听老东西的。贾尔斯&iddot;皮特威把整个市场的油水都相干了。就凭他那些垃圾货。耶稣啊!可他的货的确是垃圾，是不是，朱利?&rdo;

&ldo;超级垃圾，奥利弗。&rdo;伊舍伍德同意道，又给自己倒了些葡萄酒。

&ldo;上礼拜我出门溜达的时候经过了他的一家画廊。往橱窗里一瞧。正好看见一幅明晃晃、亮闪闪的狗屎玩意儿，那是个法国花卉画家画的东西，那个人是科尔马的……哦，他妈的，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朱利?&rdo;

&ldo;你说的是吉恩&iddot;乔治斯&iddot;伊恩?&rdo;

&ldo;啊，对，就是吉恩&iddot;乔治斯&iddot;伊恩。画了一把玫瑰、水仙、风信子、旱金莲、牵牛花，还有其他的花。我称之为什锦巧克力盒子。你懂我的意思吧，朱利?&rdo;

伊舍伍德缓缓点头，呷了一口酒。丁布尔比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道：&ldo;就在同一个晚上，我和罗迪在米拉贝尔吃晚饭。你知道的，和罗迪吃饭会是什么样子。不用问，我们俩午夜才走出餐厅，都喝得高高的，一点痛苦也没有了，麻木。我和罗迪在街上逛了一阵子。他要离婚了，这个罗迪。老婆终于受够了他的那些古玩。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牛逼哄哄的贾尔斯&iddot;皮特威的一座画廊前，眼前就是那幅吉恩&iddot;乔治斯&iddot;伊恩的破玩意儿，一大把玫瑰、水仙、风信子、旱金莲、牵牛花，还有好多别的花。&rdo;

&ldo;我不认为我想继续听下去。&rdo;伊舍伍德哼唧道。

&ldo;哦，你得听，老伙计。&rdo;丁布尔比的身子倾得更近了，敏捷的小舌头舔了舔薄薄的嘴唇，&ldo;罗迪发疯了，开始长篇大论。他声音好大，圣约翰森林的人多半都能听得见。他说皮特威是个老鬼，说他得势了，就标志着大灾难不远了。说得好，真的。我就站在人行道上，给他喝彩，为了增添气氛还不断给他附和。&rdo;

丁布尔比凑得更近了，压低了嗓音，兴奋地悄声道：&ldo;等他说完了一大篇高头讲章，他就开始用公文箱砸玻璃。你知道，就是那件他总是不肯离手的金属家伙。就砸了几下，橱窗就碎了，警报响起来了。&rdo;

&ldo;奥利弗!你跟我说实话，这回又是你胡编的吧?上帝啊!&rdo;

&ldo;真的，朱利。我还没讲完呢。我拽着罗迪的领子，我们俩撒腿就跑。罗迪喝得太高了，他后来什么也不记得了。&rdo;

酒劲上来了，伊舍伍德有些头痛：&ldo;这么拙劣的故事想表达什么主题呢，奥利弗?&rdo;

&ldo;我的主题就是，你并不孤独。我们都是受害者。贾尔斯&iddot;皮特威倾轧的是我们大家，他还会变本加厉的。我都快给他压扁了，看在基督的分上。&rdo;

&ldo;你缓过来了，奥利弗。你不是正在壮大吗?很快就要再开一间更大的画廊了。&rdo;

&ldo;哦，进展相当不错，谢天谢地啊。不过我本来可以干得更好。你也一样，朱利。我不是想要批评你，不过你应该可以卖出更多的画。&rdo;

&ldo;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我只是需要几周时间积攒力量，然后我就好起来了。我需要一位新女孩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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