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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汽车里,经过戈兰,来到舍莫纳镇以外的一座集体农场。
正是星期五晚上,他走进餐厅,去吃安息日晚餐。
和他一起坐着的,是一群来自农场的成年人。
他们都在农场做工,脸庞晒得黝黑,手上生了老茧。
他们并不理会他。
过了一阵子,其中的一位老者问他的姓名,从哪里来。
他说他叫加百列,老家在耶斯列谷地,不过已经离开家很久了。
翌日早晨,他穿过贫瘠的海岸平原,沿地中海向南行驶,经过阿卡、海法、凯撒利亚、内坦亚,最终来到了赫兹利亚的海滩边。
她正依靠着栏杆,双臂交叉,望着海上的落日。
风吹起她的头发,一缕缕遮着她的脸。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女式衬衫,戴着一副太阳镜,俨然一副深居简出的隐士形象。
加百列等着她发现他。
她迟早会的。
她接受的是沙姆龙的训练,伟大的沙姆龙教出来的学生,有谁会发现不了自己阳台下站着个男人呢。
她终于发现了他,脸上立刻绽出微笑,随即又慢慢收敛。
她举起手,勉强地挥动着,似乎是被隐秘的火焰灼烧了。
加百列低下头,迈开了脚步。
他们在她家阳台上喝着冰镇白葡萄酒,浅浅地谈着话,回避谍战、沙姆龙、加百列的伤势之类的话题。
加百列对她讲了自己的旅行。
杰奎琳说,早知如此她也愿意同行。
接着又道歉,说自己不该这样说,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
&ldo;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你又来到这里,加百列?你从来不会没有理由就去做一件事的。
&rdo;
他想再听一次塔里克所讲的故事。
就是那天晚上,从边界到纽约的路上,塔里克对杰奎琳所讲的那一段。
他一边听她讲,一边望着海,望着风掀起了沙子,月光洒在波涛上,然而他始终专注痛切地听着。
待她说完,他还是没法拼接出整幅图画。
一切似乎像一幅未完的画作,或是一首缺了音符的乐曲。
她留他吃晚餐。
他编了个谎话,说自己在耶路撒冷有急事。
&ldo;阿里告诉我你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