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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康莱丽被他这么看着，不自觉低下了头，喃喃道：&ldo;我……我就是脑子一热，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rdo;

&ldo;我知道，&rdo;他蹲下来，从下而上看着她，&ldo;纪肇渊还跟我说你初衷是好的，他没有怪你。&rdo;

每个人都会有不经脑子犯错的时候，对熟悉的人口出恶言，事后不断后悔却也开不了口道歉，这时总会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出来原谅自己。康莱丽哽咽了一下，抬头看着纪肇渊，&ldo;weller，对不起。&rdo;

纪肇渊站在楚九歌身后，对她笑了笑：&ldo;没关系。&rdo;

&ldo;呐！&rdo;楚九歌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把一块兔子形状的柠檬小蛋糕放在康莱丽的桌子上，&ldo;纪肇渊说昨天的那块不小心掉地上摔坏了，我们又帮你带了一块，喜欢吗？&rdo;

女孩子其实就是一只小刺猬，当她们生气时就会把自己蜷缩起来，竖起坚不可摧的刺。可只要对着腹部的小孔温柔地吹一口气，她们便会倒在自己的刺上，对你露出雪白柔软的小肚皮。

康莱丽看着小蛋糕说不出话来，她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ldo;快吃吧，超级好吃的！&rdo;楚九歌站起来，歪头朝她笑笑，&ldo;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对自己好一些，下次别再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了。&rdo;

他冲康莱丽眨眨眼，和纪肇渊转身走了。两道颀长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渐行渐远。

&ldo;weller！&rdo;康莱丽追了出去。

他们停下脚步，扭过来看着她。

女孩子眼中含泪，漂亮的眼线都有些晕。她啜泣着吸了吸气，然后笑着朝他们喊道：&ldo;新婚快乐！&rdo;

第38章

纪肇渊把车钥匙给楚九歌，&ldo;在车里等我。&rdo;

楚九歌在手机上点开一场球赛，仰起脸冲他乖乖点头，&ldo;嗯，我保证不乱跑！&rdo;

纪肇渊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转身走了，完全没有察觉身后跟了个鬼鬼祟祟的楚九歌。

纪肇渊和林昱约在实验楼的拐角。林昱穿着一件驼色大衣，走来时被秋风吹起衣摆，他紧了紧围巾，抬头跟纪肇渊打招呼：&ldo;weller！&rdo;

纪肇渊双手插兜靠墙而立，后背挺得笔直，一瞬间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纪肇渊时的场景。

也是在这样红墙斑驳的角落，纪肇渊犹如神祇一般拯救他于水火之中，遥远得让他觉得不真实。他童年时经常听母亲诵读圣经，母亲低头闭目虔诚地在胸前画十，缓缓念道：&ldo;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义的右手扶持你。&rdo;

可是他不是教徒，他不需要神。如果神能沦为凡人，同他一起混迹在这肮脏恶心的世间就好了。

他妄想了多年，混沌中终于透出一线光。他的神其实那么平凡，带着先天的基因缺陷，甚至比他还要差劲，他只要付出一点点怜悯和同情便唾手可得。

他笑着走到纪肇渊身边，&ldo;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中午我请你吃饭。&rdo;

&ldo;不必，&rdo;纪肇渊摇摇头，往旁边移了一步，和他隔出些距离，&ldo;我想问你一些事情。&rdo;

林昱靠在墙上，抬手摸了下鼻子，&ldo;你说。&rdo;

&ldo;是你告诉康莱丽的吧，&rdo;纪肇渊看着他，目光平静，&ldo;为什么？&rdo;

林昱顿了一下，双手在背后交握住，皱眉问道：&ldo;那个白痴跟你说的？&rdo;

纪肇渊表情沉了下来，语气强硬，&ldo;第一，不要再这么称呼他；第二，这是我的猜测，和他没有关系。&rdo;

&ldo;你的猜测？&rdo;他抬头看着纪肇渊，愠怒中含着嘲讽，&ldo;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情练达？&rdo;他手指一边戳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倾上前去，&ldo;你看不到我吗？到底是你瞎了还是我是透明的？那个白痴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凭什么？！&rdo;

&ldo;林昱！&rdo;纪肇渊喝住他。

躲在拐角偷听的楚九歌被吓了一跳，脚步一晃从台阶上跌下来，摔在干枯糙地上。他顺手揪了根糙叼进嘴里，干脆坐在地上继续偷听。

纪肇渊厉声道：&ldo;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这么称呼他！&rdo;

林昱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就像精神衰弱的人终于听到第二只鞋子落地一般，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ldo;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能听到他的名字。&rdo;他冷笑着后退一步，单侧嘴角微挑，&ldo;你觉得就你这样的人，一言一行为人处世都要靠模仿，有谁能真正爱你？就算他现在爱你，又能持续多久？&rdo;

大概是楚九歌给的安全感太多，即使他不在身边，那枚小小的婚戒也牢牢护着纪肇渊。纪肇渊抿唇微笑，垂眼看着林昱，&ldo;比起你，我更相信他。&rdo;

&ldo;他不过才二十岁，&rdo;林昱不屑道，&ldo;puppylove。&rdo;

纪肇渊皱了皱眉，心爱的东西被人这样赤裸裸地贬低，这让他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他同林昱的交集在进入大学后越来越少，他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当年那个懦弱的男孩却八面玲珑到能和校园里的每一个人打上招呼。他完全不清楚林昱是从何时放了一份戾气在眼底。

他想起楚九歌先前对康莱丽说的话，做了一番思索，抓来应用于眼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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