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毕宽慰了桑湛几句,李善鸿帮他应下,让吴瑜带他去休息一下,晚些时候要准备下葬了,桑湛不恢复些体力怕是吃不消。桑湛顺从地跟着吴瑜走了,久跪的腿轻轻打着颤,一步一步离开了灵堂,没有回过头。
&ldo;你打算怎么做?&rdo;郑书毕看着桑湛离开的背影,有些复杂地开口问,李善鸿按按眉头,疲惫地说:&ldo;再等等吧。&rdo;
回到青山寨的第一天影卫就已经把老大的情况带到了,皇城里局势不容乐观,要他尽快赶回去,可眼下这种情况,他怎么回得去?
郑书毕也知道这时候提这些不合适,但心里挂着李善成,还是说了,&ldo;舅舅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rdo;
&ldo;大概还有多久开始?&rdo;
郑书毕深深地看了眼李善鸿,&ldo;越快越好。&rdo;
李善鸿闭上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了。&rdo;
郑书毕意思已经带到,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ldo;你不回去吗?&rdo;李善鸿突然问。
巴童先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主子也是满满的疑问,主子这两天还是跟平常一样写写画画,一点都没着急的样子,也没提过回不回皇城。大爷如果出了事,主子真的不会回去吗?
郑书毕头没回,朝巴童抬了抬下巴,&ldo;走了。&rdo;
李善鸿目送主仆二人离开,折回去找桑湛。桑湛靠在墙上,闭着眼养神,眼下乌青一片,十分憔悴。
薛老神医走之前叮嘱过,要桑湛不要什么都憋着,会憋出心病,到时就很难治了。李善鸿不像阿秀他们逼着桑湛哭,一开始是觉得他要哭总会哭的,到后来又想,桑湛性子这么拗,逼急了也没用的。
可是他憋着,真憋出病来怎么办?
李善鸿往他手里塞了些吃的,让他填填肚子,桑湛只是拿在手里,没要吃的意思。
这样不是办法。
李善鸿深吸一口气,走到桑湛面前唤他,&ldo;桑湛,你抬头看看我。&rdo;
桑湛顿了一下,抬起头迷茫地看向他。
毫无征兆的,李善鸿一拳抡了下来,砸过桑湛的右脸,迅速红了一块,桑湛捂着脸发懵,&ldo;你……?&rdo;
又是一拳,砸到桑湛的腹腔,突如其来的疼痛啃咬着桑湛的意识,他捂着肚子痛的缩了起来。
为什么要揍他?桑湛疼的说不出话来,缓过劲来看李善鸿又篡起了拳头,下意识就伸手回击。
意料之外的,李善鸿的手停在了半空,桑湛的拳头结结实实嵌到他的腰上,李善鸿瞬间就软了下来,瘫在地上发不出声音。
桑湛大惊,忙上去扶住他,&ldo;你没事吧?&rdo;
李善鸿抬起脸,脸上划过些水迹,&ldo;疼。&rdo;
&ldo;我平常不哭的,你揍的太疼了,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rdo;
桑湛顿在原地,隔了一会儿半责怪地开口说:&ldo;你也挺狠的,我也疼。&rdo;
&ldo;所以哭吧,没什么的。&rdo;李善鸿温柔地说,话音刚落,桑湛的眼泪就下来了,藏在喉咙里的呜咽泄了出来,慢慢聚成一滩。
&ldo;李善鸿……你真下……得去手……&rdo;桑湛声音一卡一卡的,哑着嗓子控诉。
&ldo;好好好,我的错。&rdo;李善鸿把桑湛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桑湛死死拽着他的衣襟终于放声大哭,&ldo;为什么还是丢下我……明明说好要等我回家的……说好的啊……哈……骗子……阿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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