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点头,说道:&ldo;既然天师如此,那我就再派人去询问一番,倘若得知端倪就好了。&rdo;三少说道:&ldo;听闻近来天师居无定所,四海游历,要找怕也不容易。&rdo;阿秀说道:&ldo;事在人为罢了,其实我心中所虑的不是找不到到人,而是,……就算找到了人,那人也不肯跟我们说的。&rdo;
两个静静对坐了片刻,三少才问道:&ldo;既然如此,那孩子很是固执,你要如何是好?应他,还是不应?&rdo;阿秀想了想,便道:&ldo;此刻正是吃紧之时,你就先留他几日,嗯,只别叫人操练的太狠了些,连累无忧也累坏,等我再想一想。&rdo;
三少说道:&ldo;阿秀,你动心了么?&rdo;阿秀淡淡说道:&ldo;你说什么。&rdo;三少说道:&ldo;我是说,你不忍看他达不成所愿罢?&rdo;阿秀这才说道:&ldo;你不也是一样?&rdo;两人相视,各自了然一笑。
之后,阿秀又说道:&ldo;我知道你不放心的,这样罢,且先让他在你那里留个几日,等我跟司空说说,叫那小家伙回来,只跟着司空身边,一来可以长些见识,历练历练,二来跟着司空也不至于生出其他事端来,你说如何?&rdo;
三少说道:&ldo;跟着他么……那你?&rdo;阿秀苦笑说道:&ldo;我现在一心对着鹰岩,哪里有心思想其他?你若不放心,就跟司空叮嘱一番,叫他看好那小家伙,别近我身就是了。&rdo;
三少这才点头,说道:&ldo;如此倒好,我回去也有个交代。&rdo;
三少当下便离去,阿秀一人独坐,想了会子,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ldo;小家伙,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连小三也向着你了,呵……&rdo;呆呆出神想了片刻,便从底下抽屉里将那份昔日幼春抄写的簿子拿出来,睹物思人,一时心中滋味难言。
三少顺路又去自家铺子看了一番,才迤逦回家,不料刚到门口,就见幼春同一人站着说话,那人背对自己,一身青色布衣,看似个贫苦的打扮。
三少迈步向前,幼春见了,急忙行礼,就期盼看他,又说道:&ldo;三哥你回来啦。&rdo;三少淡淡看了小顺一眼,又说道:&ldo;既然来了,何不进去?&rdo;幼春说道:&ldo;三哥,可以么?&rdo;三少说道:&ldo;我已说过,就当你同无忧一般,你说可不可以?&rdo;幼春大喜,拉着小顺衣袖说道:&ldo;小顺哥哥,我带你去我房里!&rdo;
小顺笑笑,说道:&ldo;多谢三少爷。&rdo;三少说道:&ldo;无妨,你来是客。&rdo;又同幼春说道:&ldo;我暂有些事要做,慢些再回来同你说。&rdo;
幼春笑眯眯点头,就拉着小顺进内,一路向着自己卧房而去,路上撞见好些丫鬟,见了小顺,有人惊诧,有人面红,有的躲着看,有的就指点。
小顺视若无睹,只望着幼春,到了门口,幼春推门进去,小顺看看自己的鞋子,有些踌躇,幼春用力将他一拉,说道:&ldo;小顺哥快进来。&rdo;
小顺进了门,两个丫鬟赶紧上来,泡茶伺候,幼春歪头说道:&ldo;我自管同我哥哥说几句话,你们就下去罢。&rdo;小顺见她谈吐平和,并无颐指气使之气,可也并无畏缩之态,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心头很是惊奇。
丫鬟们退下,幼春亲给小顺倒茶,就说道:&ldo;方才同小顺哥所说的,我也觉得总是呆在此地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就正想着要出去呢。&rdo;小顺喝了一口,说道:&ldo;你要去哪里?难道是回家?&rdo;幼春说道:&ldo;我先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活的浑浑噩噩,最近才想明白了一些……我不回家,我要从军去。&rdo;小顺大惊,赶紧将茶放下,问道:&ldo;说什么?&rdo;
幼春见他惊诧,就同他说了一番,小顺皱眉说道:&ldo;阿春,如此不妥,你年纪小不说,从军不是好玩的,极为辛苦。&rdo;
幼春听他说,就叹了口气,而后说道:&ldo;我怎会不知?但凡我说起要从军来,都同我说极为辛苦的,可是……先前我流落的那些日子,又哪里不辛苦了?我尽数尝过,如今倒想要再历练历练,让自己变得强一些起来。&rdo;
小顺说道:&ldo;可也不急于这时侯,你实在太过小了些。&rdo;
幼春说道:&ldo;我不小了,再有小半月就过年了,过了年我便十二岁,也该有些作为了。&rdo;
小顺又惊骇又笑,说道:&ldo;十二岁也不算很大,许多少年要到十四五岁才能懂事,更有的要十六七岁呢。&rdo;
幼春摇头,说道:&ldo;也不尽然的,据我所知,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十二岁时候就统兵远赴大漠,抗击柔然入侵了,打的敌军望风而逃,是何等英雄气概!唉……想我现在也差不多是十二岁了,却什么都不会……&rdo;说着,就叹气。
小顺越发惊骇,说道:&ldo;那……那个……人家是太子,是皇族之人,自然是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同的,阿春,我们只要平平安安、普通过日子的就好。&rdo;
幼春一怔,而后慢慢说道:&ldo;其实,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rdo;小顺问道:&ldo;那为何改了?&rdo;幼春说道:&ldo;就算是你想平淡过活,有时候天不从人愿,也是有心无力的,必须要自强才是。&rdo;
小顺本想说服幼春,听到此处,却一怔,双眸一垂便想到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ldo;这话倒是真的,就算你想甘于平淡,却往往天不从人愿。&rdo;说到此刻,便一脸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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