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在院子里说:&ldo;剩菜你们不知道怎么收拾,放着吧,等会我来弄。&rdo;
这两天雾霾很严重,白天两三公里外的村庄大树看着都模糊,但到了晚上还能看见星星和月亮,竹林里小风嗖嗖地刮着,李月白在前面走,岑森跟在他后面,&ldo;我堂弟说前几天他们在这里下网抓了几只斑鸠。&rdo;
林子里到了晚上有很多鸟,他们两个走进来,树梢上的栖鸟听见声响,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头顶上一团乱响,岑森抬头看了看,只能模糊看见个影子,&ldo;他们抓鸟干什么?&rdo;
李月白:&ldo;闲的,前几年回来还拎着棍子满村子乱跑,村里的狗都跟着遭殃,叫得累死了。&rdo;
岑森终于被他逗笑了,李月白转过身看着他,轻声说:&ldo;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我爸妈对你态度不好,我给你赔不是,对不起了。&rdo;
岑森抬手抱了他一下,箍得很紧,不过很快又松开了,&ldo;不用道歉。&rdo;
李月白伸手抱住他,又说:&ldo;晚上你自己睡。&rdo;
岑森:&ldo;我刚才听见阿姨说了,你记得多拿条被子上去,刚出院,别再冻着了。&rdo;
李月白把岑森拉得更紧一些,贴着他的嘴唇蹭了蹭,&ldo;我知道,你也别冻着自己。&rdo;
两人搂着亲热了一会,李月白忽然竖起了耳朵,&ldo;那边好像有扑棱翅膀的声音,不会是粘着鸟了吧?&rdo;
两人前后脚走过去,李月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果然有一只鸟挂在网上拼命挣扎,岑森道:&ldo;把它放了吧。&rdo;
李月白踮着脚够到了那只鸟,小心翼翼地把他从网上摘下来,递给岑森,岑森摸了摸光滑的鸟毛和小鸟的圆脑袋,&ldo;这是什么鸟?&rdo;
李月白看了看,&ldo;我也不知道学名是什么,不过这种鸟我们这里挺多的,喜欢吃楝树的果子。&rdo;
岑森扬起手臂把鸟抛到了空中,受惊的鸟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
李月白走到一旁去解网,&ldo;我给他解了,省得再有鸟受到惊吓跟个晕头鸭子似的撞上去。&rdo;
两人收了网,踩着林间的落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回了家,李妈妈在厨房里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ldo;抓到鸟了吗?&rdo;
李月白:&ldo;抓到了,又给放了,妈,我去收拾行李了啊。&rdo;
李妈妈在水龙头上洗洗手,在围裙上随便一擦,跟了过来,&ldo;你去小岑家,也给他们带点东西,我去找个箱子,把那两壶油带上,你大姑家自己种得芝麻和油菜榨得油,还有香肠,去年你说好吃,今年回来我去灌了七八百块的,现在十分之一都没吃掉,你们也带上。&rdo;
岑森忙说:&ldo;阿姨,不用了,这些东西我们那边都能买到。&rdo;
李月白在旁边帮腔说:&ldo;我妈他们的心意,别推辞了。&rdo;
岑森道:&ldo;那谢谢阿姨了。&rdo;总是要给母爱一个发泄的途径吧,他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有很多感慨,却也来不及仔细体会,手脚勤快地去帮忙找箱子找食品袋,又找封箱用的东西。
本来说得只有两箱油和香肠,结果李妈妈看见什么都要给他们带上,李月白看着已经装满了三个白酒的包装箱,说道:&ldo;行了妈,你别再拿了,东西多了坐车不方便。&rdo;
李妈妈反驳他,&ldo;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堂弟明天直接把你们送机场,几步路就上飞机了,下了飞机你们又坐车,能让你拎多久,现在说多,吃得时候你就不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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