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这般不让人省心呢?看看他,又极力忍下了,原想说:你知道打擂台上有多凶险?不好好在家养足精神,跑去喝酒?
又怕说了,影响了他明日的比试,到时,束缚了手脚,反更加危险。
半晌,只得挤出一句:&ldo;今日你也去了,怎样?有何看法?&rdo;
郑卓信一伸手,趴在椅子上,说:&ldo;瞧了,也没什么。左不过那样,一报一眼,着实无趣,还没有我们平时的切磋来得精彩。&rdo;
&ldo;胡闹!郑启华终于忍不住,一声断喝。
黑暗中,他长身而起,指着郑卓信,压低了声:&ldo;精彩?你以为戏台子上唱大戏哪?你到底知不知道不比你们校场比武,你且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擂台,生死擂,打死打残不论的。&rdo;
他走进郑卓信:&ldo;你如果这点看不透,我告诉你,剩早歇了这心思,就此收手罢。也省得你娘每日里在我面前唠叨。&rdo;
说着,转过身去,呼呼地喘着气。
郑卓信错愕,他不过一句玩笑话,就惹得一向沉稳的老爹失去一贯的镇静,他转过身子,望着郑启华,微微笑了。
&ldo;你?孽障!&rdo;郑启华气得翘起了胡子。
&ldo;爹,你且放心,我知道的。也告诉娘,我必全须全尾地回来。怎么,对你儿子这点自信都没有?&rdo;
郑卓信见他爹真生气了,才缓缓起身,拍胸:&ldo;好了,明日我要上场,给我鼓鼓劲!&rdo;
056武试2
翌日,郑卓信一早就出门了,郑卓峰也跟着去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轮到郑卓信上场。
郑卓信是第十六个。
&ldo;和尚,速战速决!&rdo;
周思聪几人挤眉弄眼地,捏着拳头给他打气。周边围着这几个,俱是京里的王公子弟,各个都是惹是生非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聚在一起,平日里一有空闲就聚在一处喝酒遛马,斗蟋蟀,所有会玩的东西要说他们认第二,那这上京城可没有人敢称第一。
平时都各自被家里父兄给送到那各个衙门里当着那闲差,正是浑身的力气没有地儿使去。
郑卓信俨然是这伙子人当中的老大。此时,他要上场,这些人自是要鼎力支持的,简直比自个儿上场都要兴奋,这不,各个都告了假,一大早都跑了来,一直陪着,此刻都眼巴巴地瞧着他。
郑卓信几下脱了外边的长袍,一纵身,弃了那一旁的木梯,直接从台下跃到台上。
台下响起一阵叫好声。
今日他一身银色的劲装,是周思聪专门给他定做的,也不知用了什么料子,上头隐隐有光华流转,脚磴一双绣着银线的靴子,站在那里,闪闪发亮。
这一身装扮,贵气是贵气了,但与对面一比,却是反差大了点。
对手是一个瘦高个的青年,抿着嘴,一脸冷肃。一身黑色素面的布衣,眼神犀利。
他盯着对面嬉皮笑脸的郑卓信,不作声。
&ldo;爹,那就是郑卓信么?&rdo;两丈外的裁判席上,一个青衣少年低头,在礼部尚书郝正英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但见她一双妙目流转,声音细柔。
郝正英肃着脸,端坐不动,轻声回道:&ldo;莫说话,这场看了,就回去。&rdo;
他一脸的无奈。
说话的正是他的嫡女郝明秀,非要闹着来看这场比试。
他知道,她是来看郑卓信的。
自从知道订了这门亲事,郝明秀就一直闷闷不乐,郝正英知道她心里不如意。
&ldo;您知道,我素来不喜那习武之人,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粗鲁得很。爹,您不是答应娘亲,亲事要我自己点头答应的么?&rdo;
郝明秀望着他,缓声细语,眼睛里却满是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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