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我他吗……”

脏话被生生吞下去，他重新把顾景旭面前的电脑打开，监控录像再次开始播放。

女孩冒着大雨进入酒店里，她脸上表情有些着急，来到宴会现场，似乎寻找着谁一般四处看了几眼，最终，目光停在了大厅正中央的两人身上。

片刻后，一滴泪珠从女孩眼眶中流下。

何星气愤地点了暂停，脏话就在嘴边，他深吸一口气：“你把她当替身？？你眼睛真的没事吧？还林奚的替身……我真他吗服了……林奚要是不来找你合作你早八百年就忘了这人是谁了吧？！

顾景旭……你真的有够蠢的……”

顾景旭嘴角紧紧抿着，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青筋突起，就这样沉默着任由他骂。

何星骂了他半天，他也一声不吭。

“好我先不问这个，问题是你把她当替身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她一开始就知道……靠，她肯定知道，你们俩还签了那鬼合同！”

何星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友蠢得无可救药。

“你能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吗？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柚宝跟林奚有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啊？！”

何星嗓子都骂冒烟了，顾景旭才哑声道：“我……不知道。”

他那时不知道他喜欢迟柚。

他只想要她留在他身边。

半个小时前，看到监控的那一瞬间，他只想立刻冲到迟柚身边抱住她。

可是……迟柚不要他了。

她知道了。

知道他有多蠢。

知道他不是她喜欢的样子了。

迟钝又笨拙的他，弄不清楚感情的他，不是迟柚喜欢的样子。

所以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了。

顾景旭眼瞳泛红，心口疼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监控画面定格在迟柚流泪的那一瞬间。

顾景旭的目光落在迟柚的脸上。

迟柚不是不相信他。

只是对他太失望了。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对他很失望。

哪怕再早一点，再早一点和迟柚解释清楚这件事，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顾景旭眼眶发红，垂头深吸一口气。

何星气到不行，但看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叹气。

顾景旭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再过八辈子他也干不出来脚踏两条船的事，签合同的时候不用猜都知道他根本没有搞明白状况，只急着想把人留下了。

事到如今何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连叹了几口气，忍着骂顾景旭的冲动，问：“你快想想有没有什么能挽留柚柚的东西，先和她见一面，把事情说通了就好了。”

顾景旭沉默片刻，才缓慢抬起了头，他眼眸幽深，眼眶发红，顿了顿道：“我的脸。”

“她喜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