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到底怎么了?&rdo;于帆看着他脸,轻声说。他从来没看盛家行这么狼狈过。
于帆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醒了,他昨晚没吃饭,现在饿得连胃都开始痛了。身边的盛家行却仍旧维持着昨晚的睡姿躺在那里,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于帆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温度很正常。
&ldo;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醒?&rdo;
于帆请了假,坐在卧室里直愣愣地看盛家行,盛家行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光线从微亮到明亮,再从明这到微亮,再一点点消逝不见。盛家行醒过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于帆吓得差点从沙发掉下去。盛家行脸色比刚回来好了很多。
&ldo;你饿不饿?&rdo;于帆站起身问。&ldo;不过,家里只有水果。&rdo;
&ldo;于帆。&rdo;盛家行叫他。
&ldo;干什么?&rdo;于帆硬梆梆地问。
盛家行笑了,欠身去床头柜找烟。于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ldo;你还抽烟?&rdo;
&ldo;我以为你走了。&rdo;盛家行看着他。
&ldo;我发过短信给你说等你回来。&rdo;
盛家行靠在那里,他这十天每天至多只睡一两个小时,整个人几乎崩溃掉。&ldo;我有病,于帆。&rdo;
&ldo;废话,你他妈的当然有病。&rdo;于帆冷笑几声。
盛家行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ldo;于帆,门在那里。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rdo;
于帆呆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巴却自动自发地问:&ldo;你希望我离开还是留下?&rdo;
&ldo;那是你的事。&rdo;盛家行说。
&ldo;可这是我们俩个人的事。&rdo;于帆吼。&ldo;你妈的就为这破毛病离开这么多天吓我?盛家行你怎么不去得癌症得艾滋得禽流感。&rdo;
&ldo;如果我得是绝症,我会死在你身边。&rdo;盛家行说。
于帆张了张嘴。&ldo;我不是在跟你玩。&rdo;
&ldo;谁在跟你玩?&rdo;
于帆的脸上浮现欣喜的表情,有点兴奋地看着他。盛家行叹口气:&ldo;于帆,你考虑清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后会出什么事情。&rdo;
于帆找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ldo;盛家行,你怕失去我?哈,你手心里全都是汗。&rdo;
盛家行微微低下头,嗓音有点嘶哑:&ldo;对,我害怕失去你,我希望你留下来。&rdo;
他接到他的短信,他说&ldo;我等你&rdo;。
第十五章尾声
于帆哀怨地拎着一堆食物从超市出来。为什么他越来越像家庭主妇,买菜做饭洗碗。盛家行宁可吃他做得勉强能吃的食物也不肯自己下厨。还说,你不是要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曰子吗?现在我就在成全你。
天鹅一下子变成了奴隶主,青蛙成了被严重奴役的可怜奴隶。当然奴隶主也有善心大发的时候,看到奴隶一个夏天瘦了很多,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给奴隶补充一点营养,喂喂他肚子里的馋虫,等养得稍微肥回了一点后,继续奴役。
于帆心里总还是有点担心盛家行,这个人一向骄傲,那件事不会说放下就放下。盛家行笑了笑,没答腔,他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都有可能放不下,心里头的一根刺啊。于帆那个傻瓜傻乎乎地笑,然后说,我妈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如果我有病的时候,我会很希望你能陪我在身边。
陈格程越常常跑到他们的&ldo;避暑山庄&rdo;凑热闹,连俞舒彦盛家华一帮人都会时不时地过去住一下,他少爷还买下隔壁的两间房子,重新简单装修了一下,改成了几间卧室。程越霸占了一间,摸着门框慨叹,什么叫有钱人?这就是有钱人,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
盛家行在天台种了很多植物,养了一缸鱼,放了桌椅,搭了太阳伞。俞少爷还想办法,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愣是把一桌球吊上了天台。
于帆有时会在楼下,搬张小板凳,跟住在附近的老人杀一盘象棋,输得惨不忍睹。盛家行在旁边都替他丢脸。
老头看他一眼,乐呵呵地笑:&ldo;小伙子,你会不会?来一盘?&rdo;
于是,天鹅王子坐在小竹椅上,跟老头楚河汉界一通厮杀,老头因为轻敌,输得很不服气。没事做的时候就在楼下遛达,看到盛家行他们开车过来度周末,马上拎着棋盘过来找盛家行切磋切磋,并且还找了一些上年纪高手过来跟他对羿。于帆总担心这帮老头会因为情绪激动来个三长两短。
这曰子过得简直是没心没肺。
然后,于帆生曰的时候,盛家行把自己常常戴的一枚尾戒给了他。
青蛙终于开始和天鹅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青蛙对天鹅说,我爱你。
天鹅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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