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烈不明白,说:&ldo;留给谁了?我们也要用的,养马不容易。&rdo;
骑兵们饥肠辘辘,要先吃饭。
阮君烈让人端饭进来,他们狼吞虎咽地吃掉,这才有力气讲话。
骑兵汇报说,他们找到了第十三集团军,这个机动兵团与共军主力侧身搏杀,刚刚摆脱包围,正在旷野中休整。骑兵们发现,这个兵团军粮匮乏,糖和饼干价格极其昂贵,只有军官才能享用。第十三军的士兵吃不起饭,只好把马杀掉,吃马肉。飞机来空投补给,士兵疯狂地拥抢,开枪扫she都无法制止。
阮君烈吃了一惊,看来国防部的供应没法跟上,战场上的军队太多了,僧多粥少。
阮君烈镇定一下,说:&ldo;既然没有粮,你们赶快回来就好。我们也没供应,让他们吃自己的马。&rdo;
骑兵们互相看一眼,沉重地说:&ldo;长官,他们的马已经吃光了,再吃下去……&rdo;
他们的口吻忽然变得暧昧,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厌恶。
阮君烈忽然想到:马没有了,只剩下人,那么……
阮君烈打了个寒噤,脊背上浮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一名骑兵说:&ldo;第十三军司令给我们一封信,交给长官。&rdo;
骑兵们一副身心俱疲的摸样,阮君烈让他们去休息,自己拆开信。信上面,第十三军的司令言辞恳切,热情邀请阮君烈领兵突围,与他会师,一起&ldo;共商大计&rdo;。
阮君烈把信捏在手里,表情阴沉得好像要下雨。
不久,另一队骑兵也回来了,他们倒是没有少马匹,但是依然垂头丧气。
阮君烈问:&ldo;遇到友军没有?&rdo;
骑兵回答:&ldo;遇到了。&rdo;
这一队骑兵不巧遇到了第二十八军。第二十八军的司令与阮君烈刚吵过架,互相操过对方祖宗,对来客态度冷漠,没有任何表示。
阮君烈沉着脸,劝慰自己大局为重,要公私分明,问骑兵路上的情况。
骑兵们说,路上的农户被第二十八军抢劫一空,农民在逃亡。到处是人和马的残骸。野狗刨出尸体,把上面残存的肉啃食干净。
阮君烈问:&ldo;第二十八军的军粮还够么?&rdo;
骑兵想一想,说:&ldo;粮不多,还可以度日。&rdo;
阮君烈刚放心一点,就看到士兵欲言又止。
阮君烈忙问:&ldo;还看到什么?&rdo;
骑兵们表情凝重,说:&ldo;长官,我们准备走的时候,他们也正开拔。他们走以后,我们发现很多尸体……&rdo;
阮君烈心中一紧,脱口问道:&ldo;是俘虏的尸体?他们活埋了俘虏?&rdo;
骑兵们互相看看,又露出一种暧昧的表情。
阮君烈的心沉到谷底。
骑兵们摇头,说:&ldo;一开始,我们也当是俘虏,没人在意。但是听到有人在坑里呼救,我们想俘虏也是人,还没死,就挖出来吧……&rdo;
&ldo;挖出来之后,&rdo;他们停顿一下,说:&ldo;发现是自己人。他们把伤员活埋了,节省物资。&rdo;
阮君烈久久没有言语,做一个手势,让他们去休息。
战争进入白热化状态。
自从打垮了挡道的兵团,共军队伍尽数过江,好像猛龙过江一样,带来巨大的威胁。除了阮君烈之外,其他队伍全部往后退一步,离开江边,进入旷野。冬季无情地到来。旷野中的食物有限,他们只能靠国防部,靠剿总划拨。供应不够,他们就得自己想办法。
每个兵团的风格取决于他们的指挥官。第二十八军的司令性格凶残,坑杀受伤的战友,换取生机;而第十三军的司令不仅凶残,还异常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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