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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那个抽屉里有不同乘客指纹卡。&rdo;他继续说道，&ldo;你能不能拿出有我自己的左、右手拇指指纹的卡片。注意，是我的指纹！&rdo;

&ldo;可是，先生……&rdo;

&ldo;照他的要求做，格里斯沃尔德先生，&rdo;马休斯中校说。

事务长一边摇头，一边拉开抽屉，在一小堆卡片中搜寻，最后挑出一张上面有h潦草签名的卡片。

&ldo;好！&rdo;h说，&ldo;现在，年轻人，你是不是准备好发誓，说那些是我的指纹？它们是当着您跟三副的面，取下我的左手跟右手的拇指印，并且由我亲笔签的名？&rdo;随着格里斯沃尔德脸上怀疑的神情愈来愈重，h举起了手。&ldo;挺住，年轻人！我保证，这里头没有诡计。告诉你：是的，它们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我的指纹，当着你们的面取下的。这叫你满意了吧？&rdo;

&ldo;如果确如您说的话。&rdo;

&ldo;哦‐‐哦。很好。你把你的放大镜带来了吗？&rdo;

&ldo;就在我的口袋里。&rdo;

&ldo;也很好。我想请你把我的指纹全部再取一遍。你还有那样的小卡片吗？&rdo;

&ldo;不，恐怕没有了。&rdo;

&ldo;哦，那没关系，&rdo;h说。&ldo;我们可以就用这张白纸。对了，对了，我靠，这纸没问题。这是张普通的纸。没有做过任何手脚。如果您愿意的话，用你自己的纸好了。&rdo;

马休斯中校、格里斯沃尔德和麦克斯再一次交换了眼色。h把烟斗放在桌上的一个烟灰缸里，把绘图板横放在膝上，将一张纸推到绘图板的中央。

&ldo;带墨轮了吗，伙计？&rdo;

&ldo;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先生。&rdo;

&ldo;那就让我们开始取指……啊，弄得一塌糊涂！给我那块手帕，……好。把那张纸推得离我近点。……好，我现在要印下我的指纹了。右手拇指。左手拇指。给你。现在拿着这张纸。拿出您的放大镜来。把这张纸上的指纹跟那张卡片上的指纹比较一下。&rdo;

一片安静。

格里斯沃尔德把绘图板从h膝盖上拿开，坐在床尾处，脸上依然充满怀疑的神情。他把卡片和白纸并排放好。明亮的舱顶灯被烟草的烟雾所缭绕，正好照在了绘图板上。事务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大的放大镜，开始研究指纹。

他把放大镜从一边移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似乎拖拖拉拉、没完没了。有一次他停了下来，看看h，好像要说话；但想想又不说了。他向h要了支铅笔，然后像校对员做记号那样，开始做注释，从一套指纹的弓线纹、斗形纹、箕形纹及其组合方式，到另一套指纹的弓线纹、斗形纹、箕形纹及其组合方式。当他低头看图板的时候，大家看见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其中一滴掉在了纸上。马休斯中校不耐烦了。

&ldo;怎么样？&rdo;船长催促道，&ldo;有眉目了吗？指纹是一样的，是不是？&rdo;

&ldo;不，先生，指纹不一样。&rdo;

&ldo;指纹不‐‐&rdo;马休斯先生顿住了。雪茄灭了，他把雪茄扔进烟灰缸，站起身。&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可以起誓，&rdo;格里斯沃尔德答道，&ldo;两套指纹不是同一个人的。&rdo;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事务长想找东西擦擦他的额头，就拾起了被h丢在一旁沾着墨水的手帕。手帕在事务长的脑门上留下一滩污迹，他却毫不理会。大家都看着h。

&ldo;你对此肯定吗，年轻人？&rdo;后者问道。

&ldo;我肯定。&rdo;

&ldo;你会对此发誓吗？&rdo;

&ldo;会。&rdo;

&ldo;但是，&rdo;h提醒道，同时拿起烟斗重重地敲打烟灰缸的边沿，&ldo;你们知道，两套卡片按的都是我自己的拇指印。&rdo;

19

有那么几分钟，麦克斯根本听不到雾角的声音，这在他是头一回。现在这声音又极度嘲讽地呜呜响了起来，客舱似乎为之震动。

&ldo;我想我们还没疯到那个程度吧？&rdo;马休斯中校问道，帽子往后推了推。

&ldo;没有疯，&rdo;h答道，表情更严肃了。他的脸绷了起来。&ldo;不跟你们卖关子了，不过你们也别灰头土脸的，还是应该昂首挺胸。以前，也就是这个相同的把戏，几乎把在里昂的技术警察实验室给愚弄了；因此，如果这把戏骗过了你，你也不必感到有挫败感，或者觉得丢面子。在他们的案例中，那纯粹是个意外。但在我们这儿‐‐哦，不是！

&ldo;我给你演示一下这个把戏吧。

&ldo;现在，想像你正打算取我的拇指印。你在一个涂有墨水的表面提取指印。任何人类手指的表面‐‐比方说，像这个‐‐是由肌肉上的一系列纹路组成，包括弓线纹、斗形纹、箕形纹，还有纹路的组合方式，以及纹路中间的空隙。你们明白了吗？当你看着一张指纹照片时，黑色的线条表示沾了墨水的纹路，而白色的线条表示纹路间的空隙。知道了吗？&rdo;

&ldo;那么？&rdo;马休斯中校追问道。

h重新点起烟斗。

&ldo;现在做个假设，&rdo;他继续说道，&ldo;假设你的墨轮，或者印油，或者你用的什么东西，是有问题的？假设这件东西上沾了太多的墨水？或者假设一个性急的被提取人在普通的取印物表面拿手指抹了个遍，最终沾上了过多的墨水？（就像我一分钟前所做的那样）他发现他的手指一团糟，全部是墨水。这样可能会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指印。很自然地，他会怎么做，自然而然地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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