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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今天星期一，肖恒要参加面试。他只投了一份简历，对这份工作势在必得。

肖恒在衣帽间里找衣服，扭头看见冯嘉缠在被子里看着他，他感冒没好，晚上睡得不沉，眼睛下面带着阴影，显得有些憔悴。

&ldo;醒啦？&rdo;肖恒走到他眼前，蹲下身子，&ldo;你上午没课，多睡一会儿吧！&rdo;

&ldo;你几点面试？&rdo;冯嘉带着浓重的鼻音。

&ldo;试点，我还要去学校那份东西，晚上也约了人吃饭，不能去接你了。&rdo;

&ldo;我也有是，估计得弄到很晚，可能就住在学校那头了。&rdo;

&ldo;也行，别弄得太累，你得多休息。&rdo;肖恒配好了衬衣领带，对着镜子穿戴。那身西装，是肖妈妈在密歇根大街的名店给他买的，肖恒很高，比例长得也好，穿着特别合身，跟给他量身裁制的一样。他头发还稍微有点湿，脸刮得很干净，适当地用了点香水……肖恒在落地镜里头从头到尾地检查一遍，他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净适当，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大方合体。

&ldo;你看起来像个穿起盔甲的圣斗士，小宇宙在你头顶燃烧。&rdo;冯嘉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地赞美。

&ldo;是吧？！&rdo;肖恒转身面对着他，自信而清楚，笑起来的时候，英俊得让人无法直视，&ldo;你喜欢我的盔甲吗？&rdo;

&ldo;喜欢，&rdo;冯嘉诚恳地说，&ldo;但我更喜欢你光着的时候。&rdo;

&ldo;哈哈！&rdo;肖恒笑着走到他眼前，冰凉的手伸进被子，在冯嘉的屁股上捏了一把，&ldo;没你光着好看！继续睡吧，我已经把闹钟给你定在十一点了。起来记得吃东西啊。&rdo;说着，低头想要亲，却给冯嘉扭头躲了：&ldo;别传染给你。&rdo;

&ldo;你的病毒伤不了我，我穿着盔甲呢！&rdo;肖，恒双手捧住他的脸，不准他躲避，在干裂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肖恒临走，替他关了灯。冯嘉躺在昏暗的光线里，并没有继续沉睡，他心里清楚，肖恒应征的，是华尔街的职位。

他即将离开自己。

第九章

暑假转眼到了，冯嘉这学期的功课成绩优秀，参加的两个小组项目都是整个系里表现最出色的，教授对他赞誉有加，并推荐他去事务所做实习生。夏天来得很快，昨天好像还是湿冷的春雨连绵，转眼『嗖』地就热起来。冯嘉站在泰勒街口等车的时候，虽然穿着短袖，也觉得要流汗。手机这是响起来：&ldo;你在哪儿呢？&rdo;肖恒的声音传过来，低沉而动听。

&ldo;8路车站这里，靠近学生中心，你记得吗？&rdo;

&ldo;记得，&rdo;肖恒一打方向盘，转过街角，立刻捕捉到冯嘉细瘦的身影，&ldo;我看见你了。&rdo;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shirt，有些肥大的卡其布的裤子，像是挂在他的胯骨上，斜挎着包，手上拎着一顶棒球帽，扇着风。

&ldo;真够热，&rdo;冯嘉上了车，鼻尖儿上一层细密的汗珠：&ldo;你今天怎这么早？我以为你要忙到天黑。&rdo;

&ldo;东西早就收拾好，过去搬车上就行了。&rdo;肖恒已经毕业，回学校拿剩下的东西，&ldo;回去冲个澡，晚点儿咱俩去吃一家意大利菜馆，新开的，据说很好。&rdo;

&ldo;行，远吗？&rdo;

&ldo;不愿，就在湖边公园那里，吃完正好去散步。&rdo;

车子行驶上湖滨公路，瞬间蓝色湖水壮阔如同海洋，在冯嘉面前无边无际地铺展开。他放下车窗，放进从水面吹来的风，带着温良的水气和惊喜，吃在身上，那些燥热之气，转眼就消散风干了，也偷偷地掩藏了，冯嘉细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夏日的日照时间长，吃完晚饭走出来已经八点多，天空还是亮亮的，轻飘飘的蓝色，天边渐渐染上些橘红的霞光。肖恒和冯嘉沿着水边，踩着涛声，一路往北走，开始行人还很多，慢慢地荒凉些，等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天已经全黑了。星星蹦出来，亮晶晶的一片，那是晴朗夏日里，无比璀璨的星空，如同童话书里写的一样完美。

&ldo;你记得我们去多尔郡的那个周末吗？&rdo;冯嘉忽然说。

&ldo;怎么了？&rdo;

&ldo;那里有个景点，是从赤道到北极的中点，你还有印象不？我们在那里合过影。&rdo;冯嘉像是触摸到甜蜜的东西，嘴角扬起来，&ldo;你说，我们这么不停地往北走，就会走过威斯康辛，多尔郡，加拿大的冰原，北冰洋，然后，不久到北极了？&rdo;

肖恒看着他，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ldo;要是长了翅膀，就更容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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