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余深有些明白了。 他原先以为社联是足以跟学生会、实行委员会三足鼎立的庞大机构,如今看来却只是个鸡肋组织。 不过,就算只是个鸡肋组织,也都有着梁卿书的影子。 从这点来看,梁卿书在整个新校区的影响,远比他所想的要深远许多。 “你们的主席在二年级的哪个班?”余深在吃完之前,问了王若兰最后一个问题。 “在最好的a班。”王若兰有问必答,“不过,他其实不怎么来学校的。我听a班的朋友说过,一个月只能见到他两三次,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也见不到。当然不来也好,跟他待在一个空间,估计胃都要绞痛了吧……” 王若兰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余深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想不到,跟梁卿书碰上竟然还算是个偶然事件。 一顿饭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余深无心再留在新校区,王若兰只能恋恋不舍地跟他分开。 临分别时王若兰还特意问了他的联系方式,却被他用“刚来这边,还没来得及办电话卡”的理由回绝了。 肉眼都能看得出王若兰脸上的失望,余深却不为所动。 就现在这个混沌的情况而言,不跟新校区的任何人建立太深的关系,才是明智的做法。 从新校区的食堂出来后,余深坐上空无一人的电车,望着窗外的烟黄色夕阳出神。 电车上的窗户被兢兢业业的从业员擦洗得一尘不染,反射着黄昏余光的玻璃和外面缓缓后退的黔乐市街景相得益彰,透出一种人工感的精致气息。 余深忽然想起梁卿书说过的那句愿意接受他挑战的话,眼皮不由得微微一跳。 从梁卿书三天两头不来学校的情况来看,他本人可能对学生战争并不感兴趣,所以才对来学校一事无比懈怠。 可学生战争又是经他的手发扬光大的。 这做法看上去简直充满矛盾。 所以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如果是想要强劲的对手,新校区能人辈出,总不至于连一个能与他相抗衡的人都没有吧。 相反,他偏偏找上了只在延时战中小胜、现有筹码还不超过200个的余深。 余深当然不会自信到以“可能他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度”这样的理由来糊弄自己,但眼下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头绪。 不过,在对方攻过来之前,先保持现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 不过余深不知道的是,就算梁卿书不来学校,学生战争的邀请函也还是能通过内部app发送到他那儿去的。 梁卿书的平板由刘佩保管,每天定时帮他查看及整理消息。 这会刘佩正和坐在家里的梁卿书通着视频,小心翼翼地把app上接到的挑战念给他听:“班长,围棋社社长说过几天想跟您一决高下,赌注是1000个普通筹码。” “1000个?”梁卿书微微侧过头来,冷白的灯光给他漫不经心的神情添上一份冷意。 他有些好笑:“他们这是把整个社团这学期的筹码都贡献出来了吗?” “应该是的。”刘佩问,“您要应战吗?” “不。”梁卿书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没什么兴趣。” 虽然梁卿书对社团管理的事并不上心,但总会有人不厌其烦地给他汇报各种社团动向,因此他是知道围棋社为了这次的比赛下了多大的苦功的。 “他们一年24小时无休练习,而我连围棋有几个棋子都快忘了。”梁卿书的声音含着讽刺,“你问问他们,赢了这样的我,会觉得开心吗?” 刘佩立刻道:“我这就去回绝。” “还有多少挑战都一并回绝了吧。”梁卿书冷淡道,“让他们多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对手上,也省的浪费了他们吃过的那些健脑丸。” 刘佩尴尬地点头。 这几年在新校区,梁卿书的不败传言越传越广,甚至有刚入学的高一小学妹在没见过他的情况下,误以为他是三头六臂的巨人,力大无穷不说,还全知全能。 有钱人的无聊程度有时候并不亚于普通人。 明明只是梁卿书自己拒绝了那些不感兴趣的比赛,却硬生生被传成了是那些挑战者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自觉滑跪认输了。 不过梁卿书倒也懒得去纠正传言,因为确实能帮他挡掉不少无聊的邀请。 毕竟,就算要刘佩一个个去按下拒绝的键,也是够费时间的。 “对了,班长,还有一件事。”刘佩不再用那些烦人的赛事邀请来烦他,“昨天下午的时候,油画社内部好像因为筹码的事发生了争执,有一个叫王若兰的女生当场发来了退社申请。” “就这点事?” “不,就这点事我不会拿来跟您说的。”刘佩赶紧补充,“主要是,这个女生不仅要求退社,还一并要求转入旧校区。我因为要帮她办理手续就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的心筹码早就已经被交到学生会了。” 刘佩说到这儿稍微停了一下,观察着梁卿书的神色。 可能是人主动要去旧校区这事太过新鲜,梁卿书并没有不耐:“继续说。” 刘佩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就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转校区。后来听油画社的社员们说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个旧校区的男生专门跑到他们社团去劝这个女生了。您不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吗?” 梁卿书问:“旧校区的人?有登记吗?” 刘佩抱歉道:“还在查。” “尽快查。”听刘佩逼逼叨了大半天,梁卿书终于才像是提起了点兴趣,嘴角稍展,“我本来还以为旧校区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骨气的嘛。” 刘佩垂目:“您打算怎么办?” 梁卿书思索了片刻道:“先切断吧,过两天我再联系你说这件事。” 刘佩应了,按下屏幕上的红色键。 视频一被切断的瞬间,梁卿书所待着的阳台上便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人是梁卿书的表哥蔡林文,比梁卿书只长了两三岁。 除了在外打拼的一些家族成员,梁家大部分人都定居在隔壁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胡笳,只有梁卿书一人远赴黔乐求学,独自住在这边的小别墅里。 蔡林文扫了一眼梁卿书手上拿着的平板,笑着坐下来:“你也真放心把筹码交给他。你不怕他这么在app上一划,你的筹码就都没有了。” “使用筹码要指纹验证的。”梁卿书不头都没抬,“何况你也知道他根本不敢动筹码。”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的问题。”梁卿书轻笑一声,“这么做对他来说没有利益。失去那些筹码我也不会怎么样,但他从此就是天翻地覆了。” 见挑拨无用,蔡林文不由得耸肩。 不过梁卿书说的也是事实,实力的巨大悬殊,已经将背叛的一切可能性剔除。蔡林文接着吊儿郎当地道:“所以说,最近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比赛是么?我可是专程坐飞机跑来凑热闹了啊。” “没有。”梁卿书慵懒地躺在躺椅上,望向外面一览无余的黔乐夜景,“都是些常规比赛。” “我就知道又是常规比赛。”蔡林文也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一听这话便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就是太在乎输赢了,只敢把比赛范围固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没意思没意思。” 他吐槽道:“这么计较来计较去的,根本不是玩游戏,是游戏在玩他们了嘛。” 梁卿书没有搭腔。不过从表情来看,他似乎也相当赞同这个说法。 如同蔡林文所说,不管是新校区还是旧校区,大多数人都是把筹码视为邀请函 从新校区回来后,之后的几天,余深只要一放学就会再去前往社团大楼。 然而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弦乐社的几个社长就跟故意躲他似的,余深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跟他们见上一面。 而原本负责接待余深、帮着他找人的那两个前台女孩到了第三天也没了踪影,前台重新换了人轮班,新来的接待甚至一看余深是旧校区的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这下子,就算余深再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也能清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了。 问题只在于,这个人到底是谁。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想让他加入弦乐社。 因为除此之外,余深不管是到新校区来,还是偶尔利用新校区的设施,都没有遇到什么障碍。 第四次被拒绝后,余深便只好把加入社团的事搁置了下来。 - 与此同时,旧校区的日常还在继续。 余深没在新校区上过课,并不知道新校区的上课形式是怎样的,不过就眼下旧校区的情形来看,一切都意外地平常普通。 老师正常使用ppt和白板上课,教学内容也只是囿于全国|统|一|教材。学生需要跑操做作业,并不会天天为了筹码争夺得鸡犬不宁。 好像除了学生们自主了一点之外,一切都和普通学校没什么不同。 但尽管如此,那被勒令不让来学校的12个同学也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虽然对日常生活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过多的空位还是像一个个的小黑洞一样,蚕食着班上同学的心,也让整个班级的气氛变得更加沉寂和不安。 有次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余深注意到班长方婷把班委们集合了起来谈话。 几个人表情晦暗又严肃,对话通过空气隐隐约约地传出来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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