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rdo;阿黛尔终于回过神来,诧异,&ldo;如今娘娘不是在后宫么?&rdo;
&ldo;呵,是啊,&rdo;萧女史喃喃,&ldo;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没有留下她。&rdo;
女官冷笑起来:&ldo;谁想到,那个越国寡妇一入宫,便得到了皇上的青睐?‐‐呵,当时皇帝可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居然就夜夜专宠,圣眷十年不衰。&rdo;
阿黛尔愕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女史。
&ldo;不过,这一来这可把司马大将军气坏了,觉得公子献美入宫,乃是处心积虑挑拨帝后之间的关系‐‐从此两人就开始生分了。&rdo;萧女史回忆着往事,&ldo;后来公子下野,司马大将军开始以国舅身份临朝,权倾朝野,几次想除掉凰羽娘娘‐‐这一斗,就斗了好些年。&rdo;
萧女史一边说着,一边给公主倒了一盏茶,目光在书卷上游离不定:&ldo;不想到了最后,却还是娘娘赢了。&rdo;
阿黛尔想起入宫前出殡的皇后灵柩,微微叹息。
那个死去的女人伏在棺材上哭泣,双目流血,那种怨毒和不甘几乎令她窒息‐‐这个被冠以&ldo;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帝&rdo;的前任皇后,一定是怀着憎恨死去的吧?
&ldo;皇后……难道是被她害死的么?&rdo;她喃喃。
&ldo;哦,这种话可千万不能随便乱说,公主!&rdo;萧女史笑了笑,冷然,&ldo;不过说起用巫蛊之术诅咒人,宫里有谁比得过巫女出身的娘娘呢?&rdo;
&ldo;啊……&rdo;阿黛尔张大了嘴,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低呼。
模模糊糊里,她明白了在她到来之前,大胤的后宫里必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ldo;凰羽娘娘手段高超,深得皇上宠爱。孝端皇后薨了之后被封为皇贵妃,地位在三宫之上,从此更无顾忌‐‐今日名为拜见,实为立威,就是要公主在未入宫前,便见识一下她在后宫里生杀予夺的权力。&rdo;萧女史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微微冷笑起来,&ldo;只是可怜了百灵那妮子,白白做了杀给鸡看的猴子。&rdo;
阿黛尔吃惊地看着她,发现老妇的眉目之间仿佛藏了一把刀,寒意逼人。
&ldo;满姨……&rdo;少女喃喃,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ldo;公主,臣妾姓萧,单名一个曼,宫人称呼曼姨,&rdo;女官淡淡的笑,&ldo;不是&lso;满&rso;姨。&rdo;
&ldo;满?蛮?&rdo;阿黛尔吃力地发音‐‐希伯莱语发音中无去声,少女舌头卷起,抵着下颚努力吐声,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年老的女官看着灯下少女皎洁如月的容颜,眼神微微松动,似乎有什么温暖的神色弥漫起来。
&ldo;曼!&rdo;阿黛尔终于找准了音节,清晰地吐字,&ldo;曼姨!对不对?&rdo;
&ldo;嗯。公主真聪明‐‐&rdo;女官微笑起来,枯槁多年的脸渐渐舒展开来,&ldo;如果好好用心,说不定还能保全自身。&rdo;
说完了这句,她便又长时间的沉默。
夜风温柔,吹起檐角铁马叮当。外面隐隐有一阵女乐喧闹之声,似从骊山更高处传来,带来醉生梦死的气息,笑语欢谑,歌吹弹唱,显然是热闹已极。
&ldo;听到了么?&rdo;萧女史唇角露出一丝笑,&ldo;那就是公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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